好,难不成你还不许旁人对我好?”
宋玉静气得身子直颤。
这时候青杏已经将药拿来了,骆卿正在给骆阳明涂抹药膏在脸上,见到他听得这话闭了闭眼,脸上满是疲倦和绝望,心头动容,禁不住为了他出声劝了两句。
“大哥哥,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她是想着二哥哥及第,门楣高些了,你也能娶个好人家的女子回来,总比现今好,只是没想到……母亲其实也没有偏心,当初对你严苛想必也是望子成龙。”
“你懂什么?”骆阳舒很是不悦,“你个新进找回来的庶女,也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你懂什么?凭什么来教训我?”
骆卿愕然,多久没听人说自己是野种了?
“骆阳舒!”骆阳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有没有心?五妹妹又如何招惹你了?你竟说这般话来辱她!”
这回还是有人维护她的。
骆卿心暖,突然不想计较此事了,拉了拉骆阳明的衣袖。
“二哥哥,无事的。”
就在这时候,骆如月一声惊呼。
“王姨娘……”
王晴歌方才听得一群人闹眉头一直紧蹙着,呼吸也分外沉重,骆如月本是想带她出去的,可她想着主君主母都在,不好失了礼数,这时候委实受不住了,竟是直接厥了过去!
骆卿也是大骇,忙上前为王晴歌把脉,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下来:“快,将人扶到榻上平躺着,我再诊诊脉。”
一番手忙脚乱下来,可算是将人给放到了软榻上躺着了,再诊了诊脉,确认无误,确是喜脉。
“喜脉?”骆文这也算是老来得子了,是大喜,当即仰天大笑了起来,“好啊好啊,我们骆家可算是又要有孩子了。”
说着,他就要入得室内,被骆卿拦住了。
“父亲,王姨娘身子有些发虚,方才气血上涌,这才晕过去了,您且让她再静卧会儿吧。”
骆文忙不迭点头,连声应了几个好字。
宋玉静和宋元春可没那般高兴了,特特是宋元春,她不能再生孩子了,更不能为骆文生儿子,这使得她这辈子都没法子斗过宋玉静,将宋玉静从主母位置上拉下马,这是她永远的痛!
如今王晴歌却有了孩子!
随着年岁渐长,她也没那般能抓住骆文的心了,至于这王晴歌,到底是比自己要年轻些,万一再使些狐媚手段,她会不会就此失宠?
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衫一角,面色凝重。
宋玉静恰好瞧见了宋元春的惴惴不安,心头本因此生出的些许不快也舒朗起来了,还关切地问了骆卿几句关于王晴歌的身子状况,又让人去备些补品来,好等王晴歌醒来给她补补身子。
宋玉静瞧了宋元春一眼,还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骆文也是满面喜悦:“可不是,快来人啊,去同老太太说一声。”
宋元春见状,只好强打起精神,勉强笑笑。
今儿的这场闹剧可算是在诊出王晴歌怀有身孕后落下帷幕。
骆如月胆儿小,骆卿也担心王晴歌,待人都走了后就留下来陪着骆如月,等着王晴歌醒来。
至于安胎药,她让服侍王晴歌的贴身丫鬟亲自去熬的,让她时时刻刻盯着,一步也不能离开。
这个家有些糟心,她委实放心不下王姨娘,今儿那些个暗藏坏心的人来不及反应,之后呢?须得当心又当心。
回得如春园宋元春就耐不住砸了好一晌碗盏,甚而拎起一旁的花瓶又要砸,还是被伺候她的贴身妈妈提醒,说是那花瓶值不少银子才阻了她。
她心头那口恶气出不来,一屁股坐在了榻上,一手支在一边儿的小方桌上,见得骆如烟进得屋来,将人都挥退了,才拉着她的手道:“如烟啊,娘就只有靠你了。”
骆如烟有些迟疑,她从未见过如此崩溃的娘亲,呐呐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