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妙仪下意识转身便想走,却被那人拦住,“你有能耐偷听便别跑啊。”
也就是这一瞬间,管家将门打开了,哪怕李妙仪戴着面具,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他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小小姐?”
说罢他神色复杂的冲拦住李妙仪的人开口道,“这位是同我们一起来的,我们正在里屋看诊。”
那人白了李妙仪一眼,小声嘀咕道,“既然是一起来的便一起进去是了,在外边做甚。”说罢他转身走了。
管家神色复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转头无措的看着姜云嵩。
良久里面传来姜云嵩的声音,“让她进来。”
李妙仪神色复杂缓缓走了进去,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李妙仪便再没什么顾虑了,她缓缓摘下了面具,“外祖父。”
姜云嵩颔首,却没多说什么,倒是白胡子郎中瞧见李妙仪的时候惊了一下,“这小丫头是你外孙女?”
“是啊,让你见笑了。”
郎中摆摆手,“我就说这丫头谈吐不凡,原来竟是你的外孙女,这便说的过去了。”
李妙仪此时脸上的笑却有些僵硬,“您谬赞了。”说罢她一脸担忧的看着郎中问道,“我祖父的身子如何了?”
郎中却是神色平淡,道,“不是给你祖父瞧的,是你们家管家看的。”
李妙仪眉头微微皱起,转头看着管家,可她上下打量了管家一番,怎么都瞧不出来他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然而此时管家却走上前来,“我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同老爷说了老爷不放心,便陪我一同来看。”
李妙仪颔首,眼中的担忧却并未减少。
小时候她在姜家的时候,管家对她很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她都记得,管家任劳任怨为姜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儿她都记得。
郎中淡笑道,“你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儿,回去之后好好服药过阵子便好了。”
李妙仪皱眉有些狐疑,毕竟郎中刚才说的好似并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那时候他语气严肃,但李妙仪到底对药理没什么研究,颔首道,“没事便好。”不由的她松了一口气。
期间姜云嵩一直垂着头没有看她。
管家瞧着这样子连忙开口道,“老爷,既然无事儿您放心便好,我去捡些药,咱们便回去吧?”
姜云嵩颔首,“好,快些去吧。”
郎中瞧着这架势也站起身来,以捡药为由跟着管家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里便只剩下祖孙两人了,两人因为前些日子的事儿一直没什么交流,平日见了也不如往日一般。
李妙仪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的坐到了姜云嵩的身旁,谁成想她刚坐下姜云嵩便一扭头面对那边。
李妙仪无奈只好轻声哄道,“外祖都是我不好,你便别同我一般见识了。”
顿了顿她瞧见姜云嵩还没有理她的意思,继续柔声道,“外祖,我那日不该同你顶嘴的,别同我一般计较了好吗?”
姜云嵩冷哼一声转头看着她,道,“既然你如今知晓错了,那我问你你可还要同陛下成婚?”
李妙仪愣住,低垂下了头。
姜云嵩气急,指着她道,“你不是个愚笨的人,其中的厉害关系我都同你说了!你怎的就是听不出好赖话?若是旁人便也就罢了!陛下就是不行!”
李妙仪眉头微微皱起,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闭了闭眼,垂下了头。
“冥顽不灵!”说完姜云嵩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处他顿住了脚步,“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二人的事儿。”
说着他便走了。
李妙仪呆愣愣的坐着,这一刻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为了嫁给宋砚行便同祖父决裂,她并不想这般。
可她的心里是爱着宋砚行的,两人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否定的。
可两者之间若是定要她做个选择的话,她又该如何?
……
御书房里,宋砚行静坐于龙椅上,香烟缭绕。
他神态凝重,一手握着奏折,另一手拿着毛笔,陷入深思,他轻咳一声,调整好自己的身姿,继续仔细地审阅着奏折。
良久宋砚行揉了揉太阳穴,眼底满满的都是疲惫。
先帝一死,好些他手下的人便蹦了出来,这一切都归于宋砚行处理,还有宋砚良的那些旧部,每个人他都要管上一管。
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歇息了。
孙公公看在眼里,大着胆子上前道,“陛下,要不歇息歇息?”
宋砚行和先帝不一样,先帝喜怒无常,就算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孙公公有时候都摸不准他的心思,自然也不敢多嘴多舌。
但经过这些日子,孙公公发觉宋砚行是个明君,无事也不会拿他们这些下人撒气。
闻言宋砚行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问道,“小七可过来了?”
“回陛下,七大人早些时候便来了,说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便让老奴莫要打扰您。”
宋砚行颔首,“让他进来。”
不多会,小七便进来了,孙公公知晓两人定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