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仪柔声解释道,“炯炯瞧着便是个惹人怜爱的,娘亲膝下无子,炯炯是男子,日后好好教养,定然会是娘亲的依仗。”顿了顿,李妙仪继续开口道,“更何况,娘亲同炯炯有缘。”
李姜氏皱眉,不赞同的看着李妙仪,道,“李林氏怀胎九月,方才生下炯炯,我同她同为人母,自然是理解她的心理,她自然是不忍同炯炯母子分离,我怎能去做那恶人。”
李妙仪笑着摇摇头,道,“娘亲此言差矣,这法子还是李林氏想出来的。”
李姜氏不解,“怎会如此?”
“从那日李林氏能跑到府中求救,我便知晓她不是个笨人,如今炯炯虽然平安诞生,但她心里清楚,她护不住炯炯,更何况,若是炯炯被她抚养,就算日后聪慧,那也是庶子,可在娘亲名下便不一样了,那是嫡子,还是前太子太傅的外孙,孰轻孰重,她心里清楚得很。”
顿了顿,李姜氏皱眉道,“话虽如此,可……”
李妙仪笑道,“我知晓娘亲顾虑什么,不过就是怕炯炯日后大了是个狼崽子,不记娘的好,可若是娘亲你亲自教导,又怎会教导出一个狼崽子,更何况,娘亲——”
顿了顿,李妙仪道,“我需要个弟弟,能为我撑腰的弟弟,前些日子娘亲不还担忧,若是以后我成婚了,你同外祖父不在了没人为我撑腰可如何是好,如今这不就有个法子。”
闻言,李姜氏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莫要着急,让我想个几日。”
李妙仪听到李姜氏这么说,便也知晓,这事儿多半是稳了。
……
碧绿的草坪铺面平整。
比武场中央,一座雄壮的大殿高耸而立,深红色的琉璃瓦顶衬着明亮的阳光,殿前的草坪上,一面巨大的钟铃鸣响。
比武正式开始。
比武场立马变成了一个喧嚣的战场,小七和墨竹的身影在场上各处闪过,佩戴兵器的两人正在切磋武艺,刀剑相交,剑芒在空中划过,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欢呼声不绝于耳。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却始终未分出胜负,只是墨竹的肩膀被小七砍了一刀,此时依旧鲜血直流。
陛下大手一挥,道,“罢了,你们二人今日的比武便到此为止。”
本来这件事应当到此为止,可谁知道,宋砚良竟走到了殿前,先是恭恭敬敬的向陛下行了一个礼,后开口道,“儿臣早便听闻太子殿下武艺高强,早便想切磋一番,今日刚好有此机会,不知父皇可否准许儿臣同太子殿下比试一番。”
陛下对宋砚良一向是极好的,这次也不例外,想也不想的便点头应允了。
宋砚良和宋砚行翻身上马,架马对峙,一人手提长剑,一人手拿勾镰刀。
风轻轻拂过宋砚行的长袍,马嘶鼻息间蒸腾着热气,两人互相凝视,目光锋利如刀,斗志高涨,准备展开激烈的争斗。
此时,站在大殿上的孙公公大喊一声,“两位殿下,陛下有旨,今日比试,点到为止。”
几秒钟后,两人夹紧马肚,他们同时冲刺,剑招和刀法相互碰撞,剑光和刀光在空中闪耀,充斥着紧张的杀意。
长剑犹如毒舌,勾镰刀似流星,刹那交错,剑光刀光铺天盖地,他们在马上硬是抵抗住了巨大的冲击力,动作矫健迅速,如同猛虎冲。
瞬间,他们一跃而起,两人在空中相遇,长剑和刀相击,两股强大的力量交错,空气中响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不一会,两人落地,又在地上狂舞了几个回合。
宋砚良的进攻越发狂暴,挥刀速度极快,心中也逐渐露出愤怒的情绪,他一跃而起,竟翻身上马,欲斩败宋砚行,可宋砚行身手丝毫不减,每一下都从容闪避着宋砚良的重创。
很快宋砚行也一跃而起,上了高头大马,攻势也越来越凌厉,出招精妙,进退自如,很快宋砚良便有些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钟声敲响,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便是让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两人驾着马分开了。
孙公公站在陛下的身后,高声道,“陛下说,今日的比武,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陛下便站起身子,手背在身后,转身走了。
小七和墨竹也纷纷上前来,搀扶着各自的主子下马。
宋砚良担忧的拉过墨竹的胳膊,皱眉问道,“疼不疼?”
墨竹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道,“不疼的王爷,伤口不深。”顿了顿,他压低声音,道,“王爷你方才不该如此,你对太子殿下起了杀心。”
宋砚良牙关紧咬,眼眸中也是浓浓的恨意,道,“他身边那个该死的下人竟敢伤你,他竟敢伤你。”
墨竹无奈道,“属下无事,王爷莫要担心。”
宋砚良摇摇头,道,“今日之事,他会付出代价,一定会。”说罢,他紧紧的拉住了墨竹的手,眼眸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情愫,“以后这种事让别人上场,你要注意安全。”
墨竹勾唇笑笑,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从宋砚良的手中抽了出来,道,“属下省得了,今日是属下不对,还请王爷莫要忧心。”
宋砚良颔首。
宋砚行看着两人的亲密无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