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漫天繁星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李妙仪和谢鸣沧两人安静的坐在屋顶赏夜景。
谢鸣沧狠狠的塞了一口青梅糕,此时他已经全然不见一个时辰前那情绪低沉的样子了。
深邃的夜空似乎可以将人心中难以言表的思绪吞噬掉,让他们二人的心情平静。
夜空中的银河仿佛一条美丽的丝带,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倒映在两人的眼里,仿佛一片银海。
两人之间有虫声和风声交错交织,微风拂来,两人的衣角轻轻飘荡,颇有一种悠闲自得的感觉。
突然李妙仪眼前一亮,只见银河外围,自东向西斜切一道明显的宽浅弧。
李妙仪指着那里,缓缓开口问道,“你瞧瞧那是什么?”
谢鸣沧顺着李妙仪的手望去,其实他也不知道,但还是顺着李妙仪的话头,缓缓开口道,“莫不是传说中的七星连珠?”
李妙仪深思了一瞬,点了点头,道,“也许是吧。”
谢鸣沧连忙双手合十开始念念叨叨。
李妙仪仔细听着谢鸣沧的声音,但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李妙仪什么都没有听出来。
夜晚的微风是最舒适的,李妙仪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这种微风拂过脸上的感觉。
良久,谢鸣沧才放下了手,李妙仪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他缓缓开口道,“怎么,许完愿了?”
谢鸣沧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许完了。”
李妙仪看着他这幅罕见的安静的样子,也不难猜出他许的什么愿望,于是便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李妙仪缓缓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再去边关?”
谢鸣沧垂下了头,紧皱眉头,缓缓开口道,“按理说,这么长时间了,我在上京城中休整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怎么说陛下都应该派我回去了,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不知为何,李妙仪心中有种不好的想法,转头看向谢鸣沧,道,“谢伯父在边关可还好?”
谢鸣沧点了点头,道,“你是知道的,我爹回上京城不久后便回边关了,传信来说是一切都好。”
话毕,谢鸣沧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李妙仪明白谢鸣沧在担心什么,缓缓开口道,“你是怕南蛮人对谢伯父不利?”
谢鸣沧重重的点了点头,担忧道,“如今虽正值盛夏,可是夏一过,冬便不远了。”
顿了顿,谢鸣沧缓缓开口道,“南蛮一到冬季极冷无比,可谓是寸草不生,那南蛮人定会贪婪我国的粮食,衣物等物品,冬季的边关,是最不太平的,我怕他们狗急跳墙。”
话毕,谢鸣沧长叹一口气,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爹早些年征战沙场如今身体并不算好,我是怕,南蛮会对我爹不利。”
谢鸣沧的话说完,李妙仪良久没有说话,她知道谢鸣沧的分析是对的。
南蛮地处半沙漠,半荒原,到了冬天极难生存,南蛮人好战,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他们不战,不争抢,他们的妻儿,老小,很可能会活不过冬天。
那也是两国边境最容易发生暴乱的时候,战场上刀剑无眼,更何况,谢大将军这些年为了守护东陵的和平,杀了不少南蛮人,以儆效尤,南蛮人怕他,同时也恨着他。
李妙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可如今陛下迟迟不下旨让你返回边关,这又该如何?”
谢鸣沧无奈的摇摇头,道,“若是我如今私自跑回边关,那不等南蛮对我爹不利,陛下便会先下旨对我谢家不利。”
言尽于此,李妙仪也听出来了点儿别的意思。
试探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陛下这是怕你们谢家功高震主。”
谢鸣沧沉默良久,后缓缓点了点头,道,“有这种想法。”
这样一说,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得通了,李妙仪恍然大悟,道,“当日陛下想给你和公主赐婚,就是想让你留在上京中做这个驸马。”
谢鸣沧轻应一声,道,“所以当日我怎么都没有应下和公主的婚事。”
“驸马是不能手握实权的。”李妙仪眯了眯眼,道,“若是你当日应下了按照东陵律法,你应当要卸任将军一职,陛下为了让你安心,大概率会给你一个虚职,可以这辈子也不能再离京。”
想通这一切,李妙仪大骇,道,“陛下当真是好算计。”
谢鸣沧长叹一口气,轻笑一声,道,“想我谢家铁骨铮铮,多少好男儿为了东陵战死疆场,到头来,却被陛下这般算计。”
李妙仪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谢鸣沧,有些不忍道,“这一切伯父可知晓?”
谢鸣沧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的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缓缓开口道,“我爹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说罢,他抬头看向天空。
星星一如方才一般闪耀,但不知为何,此时谢鸣沧再看,却觉得星星已然暗淡无比。
良久,谢鸣沧缓缓开口道,“我爹就算是知道那又如何,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他的君主,永远是东陵的百姓。”
话毕,谢鸣沧转头看向李妙仪,缓缓开口道,“瞧我兄长的名字,谢世安。”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