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李妙仪还不懂为什么本来疼爱的她的李木青不再来看她。
娘亲总是说,爹爹这些日子太忙了,过些日子忙完了便回来了,可小小的李妙仪坐在院子外面等了又等。
却从来没有看见李木青的身影。
直到有一日,李妙仪偷偷的溜到了前院去,瞧见的便是李木青抱着小小的李启哲眉开眼笑的样子,另一只手还牵着粉雕玉琢的李妙音,身后跟着笑的娇媚的李孙氏。
从小被宠爱着长大的李妙仪傲气十足,她决定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去汶阳找外祖父,让外祖父给她撑腰。
李妙仪趁着看门的侍从没注意便跑了出去。
上京城对小小的李妙仪太大了。
她不知道汶阳在哪儿,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李妙仪越走越偏,逐渐走到了上京城的外围,被野狗追的时候崴了脚,就在她以为要被狗咬的时候。
谢鸣沧出现了,拿着他的木剑赶走了野狗,救了李妙仪。
彼时的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
瞧见谢鸣沧的时候,李妙仪便委屈巴巴的哭出了声,
虽说平日里谢鸣沧经常欺负李妙仪,可是,真瞧见她哭的时候,他却慌了神。
最后,谢鸣沧废了好大劲儿才把李妙仪哄好了。
十岁的谢鸣沧甚至比李妙仪还要矮一点儿,背起她的时候,身子不停的在晃动。
谢鸣沧走了许久才把李妙仪背回了李府。
哭了许久,走了许久的李妙仪早便睡着了。
那时他已然满头大汗,但还是固执的把李妙仪送到了李姜氏的怀里。
谢鸣沧之前不知道李妙仪的处境,那日才知晓。
那段时间,李木青只要坐在马车里,总会被石子砸。
“累不累?”李妙仪拿油纸伞的手都有有些困倦了。
谢鸣沧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累。”说罢,他顿了顿,忧心道,“你平日里要多吃些,你还没我那把剑重。”
谢鸣沧就是这样,每次你刚开始煽情,他总会把氛围破坏掉。
李妙仪轻哼一声,道,“瞧啊,谁能比你会说话。”
谢鸣沧的眸子明亮如水,嘴角挂着浅笑,完全不见恼怒。
终于瞧见了禅心寺的影子。
谢鸣沧站住了,慢慢的俯下身子,开口道,“大小姐,我有些累了,你该下来自己走会儿了。”
李妙仪知道谢鸣沧是什么意思,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他都背她上来了,如今已然是平路了,他怎会累。
不过是替李妙仪的清誉着想罢了,怕被旁人瞧见,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
“好。”
仲夏连忙上前搀扶住了李妙仪,她缓缓的从谢鸣沧的背上下来了。
雨越下越大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三人快步向禅心寺走去。
刚进了寺门便有个穿着灰袍的光头和尚走了过来,行了一个合十礼,道,“三位施主可是来小寺避雨。”
谢鸣沧诧异的看了和尚一眼,李妙仪倒算是神色正常,道,“小师父,今日下了大雨,路上马车陷进了泥潭,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才想来贵寺借宿。”
“阿弥陀佛。”和尚鞠了一躬,道,“今日这暴雨来的突然,来祈福的好些人都借宿在了本寺。”说罢,和尚顿了顿,难为情道,“我不知晓寺中是否还有空禅房,请二位施主稍等片刻。”
李妙仪颔首,道,“麻烦您了。”
小和尚颔首,转身便往里走去。
三人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等待着小和尚。
谢鸣沧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道,“不愧是禅心寺,修缮的倒是奢华。”
李妙仪嘘了一声,道,“莫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不一会,小和尚便回来了,站在两人面前道,“三位施主,如今女子的禅房已然住满了人,男子的禅房还有位置。”
闻言谢鸣沧的眉头紧紧皱起,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乎。
小和尚便继续道,“我们方丈院子里还有间空禅房,若是二位女施主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们方丈的院子里住一晚。”
话毕,谢鸣沧便摇头,看向李妙仪,道,“这怎么可以,毕竟男女有别。”
小和尚连忙开口辩解道,“这位施主可以放心,我们方丈如今已然断了红尘好多年了,不会对女施主做什么的。”
李妙仪转头无奈的看向谢鸣沧,道,“我同天法方丈是相熟的,无事。”顿了顿,李妙仪道,“更何况,还有仲夏跟我一起。”
虽说李妙仪是这么说的,但是谢鸣沧还是没有松口,转头看向小和尚,开口道,“我可否一同去你们方丈的院落借宿一晚。”
小和尚诧异的看了谢鸣沧一眼,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小和尚道,“还请三位施主再等一会,我去询问一下我们方丈。”
“好。”谢鸣沧点头。
小和尚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谢鸣沧转头看向李妙仪,横鼻子瞪眼道,“你怎的回事?防人之心你没有吗?”
李妙仪无奈笑笑,道,“天法方丈是个出家人。”
谢鸣沧冷哼一声,道,“再怎么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