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行是未来的陛下。
若是他真的与谢家交恶,那谢家,谢鸣沧他便不能再接触。
这新君的队要站好,以免惹来灾祸,害了沈家上上下下百口人。
只是沈乘风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当年谢家大公子,谢世安同宋砚行的关系是最好不过的。
这谢世安,不过死了两年,这谢家便再也入不了宋砚行的眼了?
沈乘风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谢鸣沧是个直肠子,因此便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太子殿下想为沈乘林出头。
既如此,沈乘林的愿望定能成真,太子殿下的话,谁敢不从。
谢鸣沧还在为沈乘林而高兴,丝毫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劲儿地方。
话已至此,沈乘风开口道,“那我便在这里替胞弟谢过我们宋公子了。”
冬寒瞧着沈乘风对宋砚行的态度,觉得有些奇怪。
她不知道沈乘风到底是哪家公子,只知道他平日里出手大方,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谢鸣沧冬寒是知道的,整个上京城没人不知道这谢家的小将军谢鸣沧。
只是这两人对宋砚行都是恭恭敬敬的。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宋砚行的地位定然十分高贵。
突然,冬寒的心里并发出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
宋砚行颔首,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楼下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
“是春风姑娘。”
“春风姑娘,看这里。”
“春风姑娘,舞一曲桃醉。”
“……”
沈乘风探出头,看向楼下,惊叹道,“春风姑娘的风姿真是一如往昔。”
此时说的这春风姑娘,便是这环翠舫的头牌舞女,舞姿在上京城那是排的上号的,多数人都是慕名而来,包括今日非拉着宋砚行来到此处的沈乘风。
相比于沈乘风的惊讶,其余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
看了会,沈乘风摇摇头,转身看向几人,道,“不若我们去楼下吧,这视野虽好,但离得太远,瞧不真切。”
听了沈乘风的话几人都没什么反应。
李妙仪开口道,“不了,沈大哥,我就在这听听曲便好。”
沈乘风看向宋砚行,宋砚行摇摇头,他可不敢强迫当朝太子与他做些什么。
沈乘风只好看向一旁品茶的谢鸣沧,整张桌子,现在就谢鸣沧最好欺负了。
思及此。
沈乘风上前两步,拉起谢鸣沧,道,“走,你同我下去瞧瞧。”
谢鸣沧无奈,但沈乘风毕竟是好友的兄长,谢鸣沧也不好拒绝,便只好随着沈乘风的动作站起身,他转过头看向李妙仪叮嘱道,“别乱跑,等我回来。”
说罢谢鸣沧便被沈乘风拽走了。
霎时间,屋内便只剩下李妙仪,宋砚行和冬寒三人了。
冬寒瞧着沈乘风一走,便直接坐到了沈乘风的位置上。
宋砚行无奈,只好把往李妙仪的方向挪了挪身子,这些小动作,都没有离开李妙仪的视线,李妙仪瞧着真切。
李妙仪在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她因为宋砚行的接近而感到欣喜。
但很快,李妙仪便死死的把嘴角的弧度压了下来。
冬寒瞧着宋砚行的动作,猛的一顿。
冬寒虽入了环翠舫,但环翠舫并不是外面那些声色场所,来的人也多是些文人雅客,里面的姑娘也被保护的很好。
冬寒今日已然被拒绝了好多次了。
她猛的站起身来,道,“宋公子,李小姐,奴家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便先行离开了。”说罢,冬寒便缓步离去。
顿时,屋内只剩下了李妙仪与宋砚行两人。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宋砚行才缓缓开口问道,“近几日在李府过的如何?”
“尚可。”李妙仪知道,宋砚行手眼通天,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便也就实话实说。
良久,宋砚行突然来了一句,“老师说的那谢家小子可是谢鸣沧?”
李妙仪不知宋砚行突然问这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外祖说的是谢鸣沧。”
“我今日瞧着这谢鸣沧对你倒是不错,若是你也有意于此,我去求那父皇,为你二人赐婚如何?”说这话的时候,宋砚行紧紧的盯着李妙仪,生怕漏掉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宋砚行袖袍下的手攥的死紧,指骨都已经微微泛白。
李妙仪错愕的看向宋砚行,似乎想不明白宋砚行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李妙仪黛眉微微皱起,“太子殿下,你莫要打趣臣女了,臣女已然说过,臣女和谢鸣沧不过时少时玩伴罢了。”
宋砚行的手骤然松开,心里悬挂着的那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只是,李妙仪此时有些不高兴,她以为自己与宋砚行此时已经有些暧昧了,没曾想,宋砚行如今竟有这般想法。
李妙仪声音有些冷道,“臣女只嫁臣女所爱之人。”
李妙仪道声音铿锵有力,让宋砚行都愣了愣神。
“如果,可以,臣女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像外祖父,就像谢将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