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李妙仪疾步走在长廊之上,她着一身墨绿绸绫裙,随风飘动,衬的腰肢盈盈一握,长发挽起,头簪松松簪着。
一张妩媚的脸上,两只明眸好似秋水般清澈,笑靥如。
李妙仪快步走过长廊,几个拐弯之后李妙仪走进堂屋。
李妙仪屈膝向堂上坐的老者行了个礼。
“外祖父,绾绾向您请安了。”
李妙仪的语气中都带着欢快的意味
姜云嵩脸上挂着慈爱的笑,连忙站起身子,冲着李妙仪抬了抬手,道,“外祖父可等了绾绾好些日子。”
“这些日子不知怎的,多下雨,便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让外祖父忧心了。”
姜云嵩摆了摆手,“无碍,倒是绾绾你受委屈了。”
一语双关。
李妙仪听罢眼圈有些发红。
一个月前。
李妙仪在自己屋内绣,父亲的丫鬟来唤她,当时李妙仪就觉得不妙,自从外祖父辞官之后,父亲便不曾再唤过她去前院。
甚至让她和她娘搬到了府中最偏僻的院落。
李妙仪所料无误。
李妙仪刚进屋就看见李姜氏跪在屋内。
李妙仪行完礼后,连忙把李姜氏扶了起来,这时李妙仪才看见女子虽极力忍住不哭,但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
“娘。”李妙仪的声音中满是心疼。
李姜氏轻拍了拍李妙仪的手,转眼又望向堂上坐的男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儿,眼泪就更是止不住了。
“娘,你哭什么?”
就在此时,堂上的男子开口道,“妙仪,爹爹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李妙仪柳眉轻皱,若真是一门好亲事,那李姜氏定然不会像现在这般模样。
“爹要我嫁的是何人?”
“平阳侯。”李木青道。
李妙仪本是把手轻轻的搭在李姜氏的手上,听了李木青的话以后,李妙仪不由的攥紧了李姜氏的手。
平阳侯,整个上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袭了上一辈的侯位,无任何建树。
虽已年过半百,但好美色,常年逛青楼,娶了不少姬妾,据说就是因为整日出去喝酒而在前些年气死了原配平阳侯夫人。
李妙仪不敢想象自己的亲爹竟然让自己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当续弦。
李木青丝毫没觉得自己此时有丝毫不对,反而一脸理所应当,道,“如今平阳侯瞧的上你,是你的福分,能嫁给平阳侯,而且还是正妻,是你高攀了。”
顿时李妙仪的眼眶红红的,嘴唇也有些泛白。
见李妙仪一直不说话,李木青继续道,“平阳侯跟我商议过了,愿意出三十箱的彩礼,你嫁进平阳侯府定然不会受委屈。”
哪怕知道李木青一直不喜爱她,然而李妙仪也没想过自己的爹会这般待自己,竟为了三十箱彩礼就把自己‘卖了’。
李妙仪使劲压下了自己心中的酸涩,望着李木青,道,“既然这门亲事这般好,那父亲为何不让妹妹嫁给平阳侯?”
李木青哼了一声道,“日后你拿到彩礼了,分给妙音几箱,让妙音以后能有更多的嫁妆出嫁,你妹妹日后是有大福分的人,等妙音飞黄腾达了,必然也是忘不掉你的。”
李妙仪定定的望着李木青。
她从未见过如此道貌岸然之人。
当年外祖父未辞官之时,待自己和娘亲都是极好的,赫然一副好夫君好父亲的模样。
娘亲的闺中密友们都羡慕娘亲嫁得良人。
哪成想,就在李妙仪的外祖父辞去太傅一职之后,李木青的真实嘴脸便显露了出来。
待外祖父还乡之后。
李木青便立马把养在外面的外室接回了家,纳成了妾。
甚至还带回来了一个比自己小了两个月的妹妹和三岁大的弟弟。
那一刻李妙仪只觉得自己曾经的八年生活都是假象。
自那之后,那妾室和她的子女便顶替了李妙仪和李姜氏的地位。
“但凭父亲做主。”李妙仪垂下了头,遮掩住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厌烦。
这下李木青满意了,挥了挥手让李妙仪退下。
东陵律法,女子在家要遵从父亲。
但。
李妙仪不认命。
自己的一生绝不能就这么断送。
李妙仪回了闺房后立马动笔给远在汶阳的外祖父写了书信一封。
差了孟春寻人快马加鞭送至汶阳。
不愧是李妙仪了大价钱送的书信。
不过月余,姜云嵩的书信就送到了李木青的手上。
信中道:想外孙女了,让外孙女至汶陪陪老翁我。
李木青不管待她们娘俩如何,碰到了姜云嵩却从不敢造次。
当下李木青便暂且歇下了把李妙仪嫁人的心思,只是去找了那平阳侯道明了情况。
但也只是拖延婚期。
不过对李妙仪而言已经足够了。
到了汶阳她再好好想想对策。
……
想及此姜云嵩有些气愤,道,“当年若不是李木青那般保证会好好待你娘,我也不会把你娘下嫁于他,哪曾想这厮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