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窗外那浅绿色的身影已走到了近旁,阮澜隔着窗户冲陆追笑了下,一转身便进了小屋。
她先将手里的提篮放在桌上,上面一层交给闵丘,同时还有张字条:“今日做的是米线,先生尝尝。”
“阮澜的字是越写越
好看了。多谢。”闵丘打开竹篮,里面放了一大一小两个陶坛,其余便是数个收口小瓶。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吃食架势,踟蹰问道:“这……该如何吃?”
阮澜将大陶坛掀开,里面是煮的冒了黄油的鸡汤,香气宜人。空了一早上的肚子,再闻这味道难免馋躁。
小陶坛里面则是米线。阮澜将米线倒进大陶坛,又将那数个收口小瓶一个一个的倒了进去。保在大陶坛里面的鸡汤仍烫手,这些配菜进去焖一会儿,未出片刻
便色香味俱全。
这段时日她又烧了些红釉瓷去卖,瓷器铺子掌柜的收的勤,还给她提价了。这便让她身上宽裕了许多,后院养了几只鸡,每日有鸡蛋吃不说,时不时还能开个荤,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这倒是新奇。”闵丘夸赞道:“阮澜生了双妙手。这套东西也是自己烧的吧?”
他对阮澜也是了解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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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陆追大抵说了下自己住在阮家的缘故,闵丘感谢阮家父女慈善之心;二来是因为他与秦楚周是老友,知道秦逸和阮家这姑娘的婚约。
阮澜被人一夸便笑的开心,点了点头——为了吃上这一口米线,她特地烧了三套陶器呢。等哪天烧瓷烧累了,自己还能去开个米线摊子,送个外卖什么的。
陆追在旁轻咳了声:“先生慢吃,我和阮阮还有些事。”
说罢,他拎着竹篮带着阮澜去了后山。
“怎么不在里面吃啊?”阮澜问道。
陆追寻了处空地,搁下竹篮搁下,有些无奈地答道:“闽先生一刻也不想放松,是严师。但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也听他讲书。饭不言他做的不好,怕被他带坏。”
总有千万个理由,只是想和你两人待在一起。只是不好意思编排了闵丘,拿来当个缘由。
陆追将米线拾掇好,又说:“以后不要拿米线来了,我回去吃便是。”
拎着这么沉的东西一路走来,外面又是艳阳日,顶着太阳辛劳。
“我这不是对闵先生表示一下谢意吗?”阮澜说道。毕竟阿追来读书,闵先生半文钱都没让他出,还单独给他开小灶。
陆追看了阮澜一眼,见她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大人,可鼻尖上微微沁着汗,脸上还红通通的,仍是一团天真气,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脸上有什么吗?”阮澜摸了下自己的脸。
原本就有些汗,加上她方才摸了过火的陶罐,手上有些灰就这么抹到了脸上。两条,像少了一半胡子的小猫似的。
陆追摇了摇头:“没有。”
阮澜看着陆追这些日子的气色好上许多,那场暴雨里的他好像只是个影子冒了个头,自此之后便再也无声无息了。
如今阿追说话语气待人态度都比以前温和了许多,再也不是那般中二少年的样子了。
孩子长大了!
这大抵还是自己养得好。
看看这个头,再看看这肩膀,就是要不停费
银子做衣裳有点麻烦。
可问题是,凭什么阿追蹭蹭的长个子,自己就没怎么变?太不公平了!
阮澜想着,碰了下陆追说道:“前两天卖瓷器的银子你还没拿呢。”
“哦。”陆追应了一声:“和以前一样,你代我收着吧。做的衣服买的东西从里面扣就是了。”
阮澜:“你就不怕我偷偷多扣点吗?”
陆追笑道:“小哑巴话都说不出,上哪里去花银子?”
“我不是哑巴!”阮澜反驳道:“我这不是说这话呢吗?”--
她觉得很痛心,随着阿追个头越来越高,他竟然对着自己连“小”这个字都用上了!
她插着腰,气势汹汹的挺了下胸膛:“而且我不小了!不要以为你长得高就能欺负我!”
陆追目光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侧过头去:“嗯,是不小了。”
阮澜:“知道就好!”
到了正午这时候,各家各户闲着的便会来给孩子送吃食,不方便的也会劳烦邻里。刘珠的弟弟刘恒也在这私塾里,她昨日方从大舆镇回来,这便做了些吃的送来。
刘珠想着前几次来见到陆追,也不知道阮澜会不会给他送饭,便多带了一份。
刘恒吃了口菜,见他姐姐四处张望,便问道:“姐姐,你找谁呢?”
刘珠回过神来,笑道:“我是想不知阮家妹子有没有给陆郎君送吃食,便多带了一份。”
平日刘珠也会送些腌菜给阮家,阮澜也会回点东西,看着关系还不错,刘恒便没放在心上,一边塞着馒头一边说道:“阮家姐姐每天都来的。陆哥吃得不要太好,前两天还吃的什么炒鸡,香死人了。”
刘珠听了之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遮掩道:“那就好。”
边上有个和刘恒相熟的少年笑道:“幸亏陆哥家的这个哑巴天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