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蜚蜚。
“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看你风评太差,想要帮你挽回形象而已。”阿柔慢条斯理地看账本,“我跟蜚蜚救了两个姑娘,那人问我叫什么,我便赶紧将哥哥的名字报了上去——这不就少了个骂你的人吗?”
阿森敲她脑袋一下:“那我可代表我全家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都是妹妹们应该做的。”蜚蜚说道,“这不是看你成天被阿娘逼婚,太惨了点吗?”
阿森懒得理这俩小丫头:“真这么乖,就连这烂摊子一起收拾了罢。”
说完,留下盒子,人跑了。
蜚蜚看着满满当当的糖葫芦,频频点头:“姐姐,那俩姑娘什么来历?半串糖葫芦换这么多,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那你别吃?”阿柔逗她,“说不定是定情信物呢,吃了就算答应了人家。”
蜚蜚一噎,睁着大眼睛讷讷的:“不至于罢?”
“那、那我不吃了。”小心翼翼地把缺了两颗山楂的糖葫芦放回盒子里,还欲盖弥彰地把山楂从底下朝顶上窜了窜。
阿柔被她这个怂样逗得发笑,账本也看不下去了。
见她真要些不安,忙说:“逗你玩儿呢,反正是记三哥的账。三哥那样的名声,能娶到媳妇儿不错了,还怕别人讹他?这么多糖葫芦你也吃不完,拿出去分了罢。”
说着,叫来丫鬟白芷,让她去分糖葫芦,只给蜚蜚留了两串。
白芷和不醉领命,蜚蜚便又开始和阿柔商讨如何合理地偷酒。阿柔让她直接看中哪坛就抱出来喝,反正里面酒多,阿爹不一定记得那么清。
蜚蜚顿觉这个法子好,正要缠着姐姐快去快回的时候。
白芷回来,面色凝重地塞给阿柔一张纸条。
“放在盒子里的,差点儿就让人给瞧去了。”白芷心有余悸道。
阿柔展开一看,上面娟秀的簪花小楷写道:“明日申正,长青茶铺见。”
“烧了罢。”阿柔说道,“申正,都快吃晚饭了,谁跟她喝茶?”
蜚蜚:“???”-
赵妙英出门子,蜚蜚和阿柔是告了假的,喜宴结束,自然还要回学堂上课。
按理说阿柔已不用去了,又不指望考功名,到学堂也是成日成日地写文章。
蜚蜚却不同,她开蒙和圣人书都没好好读,文章写得一塌糊涂,还总让人代笔,时常将夫子气得头疼,偏又打不得她,便总是罚站、罚写字。
阿柔便在一旁陪她。
让不醉和文声代笔的文章果然被批得一塌糊涂,让蜚蜚重写两篇,写不完不许吃饭。
蜚蜚昏昏欲睡,昨夜还没喝到酒——阿爹为了防她,把酒窖搬空了,放了一堆土豆、大白菜进去。
人生啊,真是苦不堪言。
正想着姐姐会给她买什么吃的补偿她,旁边就传来阴阳怪气的讽刺:“江颜蜚,还没吃饭罢?我这儿有中午吃剩的桂花鸭,云川楼的,你要的话,赏你了。”
云川楼的桂花鸭是他们的招牌菜,二两银子一只。
“林妙儿,你家生意败了?”蜚蜚头也不抬,端端正正地写字,“剩菜还宝贝似的留着,怎么,担吃了上顿没下顿?”
那少女正是前西营县首富林员外家的林妙儿。
赵家搬来东都以后,他们也找门路搬了过来,比他们晚几年,林妙儿便与她们同个学堂听课。
因是小时候结下的梁子,即便长大了,也不能释怀,江家生意做大之后,她更酸了,成天没事儿就往她们跟前凑,越不理她,越来劲。
“你家才败了呢。”林妙儿气急败坏道,“因我爱吃,就多买了一只,不行?”
蜚蜚笑笑,看向她略显丰腴的身材,点点头:“林姑娘财大气粗、心宽体胖,自然不容其他人置喙。”
“不过,这吃东西嘛,还是有节制的好。”蜚蜚说道,“免得消化不良,嘴巴臭。”
“你!……”林妙儿拍桌子瞪她,“我又没花你家钱,我爱怎么吃怎么吃,要你管?”
蜚蜚写不下去了,就放下笔,苦恼道:“你吃东西自然碍不着我,可你嘴巴太臭,熏到我了,我这苦主还说不得你?”
“我、我哪里有?”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还偷偷冲手上哈了口气,自己闻了一下,发现根本是她信口雌黄,气得脸红,“我要告诉夫子去,你不写作业还在这儿造谣同窗!”
蜚蜚震惊地望着她:“你今年是十七还是七岁?夫子是教课的,不是管家,什么事都要他老人家管,你还有没有点尊师重道的孝心?”
“你!……”林妙儿差点气死,指着她哑口无言。
她一副要原地升天的表情,蜚蜚都有点同情她了,对她身边的丫鬟道:“赶紧把你家小姐带走罢,别让她在这儿丢人了。”
林妙儿实在不甘心,举着食盒要砸她。丫鬟在一旁拼命拦着。
旁边的同窗都已经习惯了,这场面基本没三天就要上演一次,也没见林妙儿真敢砸过。
“你想好了。”蜚蜚逼视着她,“你敢砸我身上,我就让你一口一口吃下去。”
小时候那次血肉模糊的场面瞬间浮现脑海,恶心上涌,林妙儿忙不迭放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