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就见刘越风凑近宋昭,小声说:“他一直看着你,露馅了?”
宋昭猛地回头,也看向他。
江小花后背都麻了。刘越风不会生气了罢?不会想灭他的口罢?!
一见他那个惊恐的表情,宋昭就知道他肯定是和其他人一样,是让刘越风给吓的。
心里笑惨了,面上却故意表现的十分阴沉,压着声音对刘越风说道:“既然如此,便让他与我作伴!”
江小花:“!!!”
不行!救命啊,他不想当傀儡!
担心自己再待下去魂魄就不在自己这儿了,江小花一溜烟跑了出去,哭天抹泪的,主动在学堂外罚站。
刘越风:“……”-
姐妹俩回来教室,最高兴的莫过于阿瑾了,他本来也打算,晚饭前她们若还不回来,他就要想办法把林员外给摆平。
不过,他一旦出面,这个地方就待不下去了,必须慎之又慎才行。所幸的是,她们有自己的法子。
晚饭的时候,兄妹几个汇合,商议了一番,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告诉爹娘。
家里最近正忙着,免得他们分心。
“放心罢。”哥哥们都答应下来,“那个林妙儿若还找你们麻烦,一定要告诉哥哥们,我们帮你教训她。”
阿柔点点头,想了想,突然提起了一件事:“早上阿爹同我们说,过段时间想在郡里盘个铺子,让咱们跟他一起搬到郡里去。”
男孩儿们愣了愣,并没有说什么,只纷纷看向了阿瑾。
他们一家人,搬到哪里都无所谓,但阿瑾一直跟宁大夫住在山脚下,宁大夫又不愿意出山,大概率不会跟他们一起走。
那阿瑾呢?会不会跟他们一起过去?
再加上,孩子们都没有去过郡里,得知将来要在那儿生活,多少都有点担心。
席间一时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阿瑾却好像早料到他们不会一直在花江村似的,不仅没有表现出吃惊,反而冷静地说道:“搬到渔阳郡?那户籍怎么办?能一并迁过去吗?”
早年,户籍管的还没有这么严,只要郡里有地方挂靠,就可以将户籍暂放在那儿,到郡里做工。
但现在管的严了,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一家人全都过去。
晌午吃饭的时候阿柔同老夫人提了一句,老夫人也说了这个问题,并交代,到时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赶紧来找赵县令,别不好意思。
阿柔答应下来,也就没有再多追问迁户的细则。
“这个我还没有问过阿爹。”阿柔看着他,表情有些歉意,总觉得如果这样走了,就好像将他丢下了似的。
蜚蜚也很难受,低着头不敢看他。
阿瑾倒是十分平静,因为他早就决定了两年后离开,就算他们不搬,自己也陪不了他们多长时间。
终有一别,也就不在乎一年两年了,只是……
“如果赵县令能够帮得上忙,我倒不建议你们去渔阳郡。”阿瑾说道,“渔阳郡临海,气候湿暖,适合茶树生长,因而茶农众多。”
孩子们哪里考虑过这些问题?
便听他说:“不单是茶农,渔阳郡的黎民百姓大部分都是农户、佃户,寥寥豪绅地主,还十分亲民,加上赋税不重,百姓们安居乐业。若想赚些小钱,是不错的选择,但要赚大钱,还是到更大的地方去比较好。”
“反正都要迁户,索性多费些时间,迁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
蜚蜚这才抬头看看他,心想他真是料事如神。
渔阳郡虽然是阿爹生意起家的地方,但经过这次水患和蝗灾以后,茶叶价格暴涨,大伙儿看茶叶那么贵,家家户户都开始种茶。
——两年之后,茶叶反而比往常便宜数倍不止!生意并不好做,阿爹只得北上,在东都沬州跑了两年。
“不错,物以稀为贵,而茶叶在渔阳郡并不稀罕。”阿林对数字一向敏感,明白他所说的代表着什么,便道,“那你觉得,最好迁去哪儿?”
阿瑾也没有明确说哪个城市,只说:“往北。江二叔应该心里有数。”
“那如果有可能,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阿森心直口快,“你家不是在沬州吗?不如跟阿爹说说,咱们就去沬州?”
阿瑾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看他一眼。
“我家不在沬州。”他说,“我只是在沬州走丢的,至于我家在哪儿,记不清了。”
“啊?”阿森无比同情,拍拍他的小肩膀,“那就别想了,反正你现在也跟着我们姓江,我家就是你家。”
这话说的无比豪迈,阿木和阿森也连忙应和,一人端着一碗汤,摆出大口喝酒的姿势:“没错没错,今后,你就是我们四弟,江家就是你家。”
“对对对,”阿柔也端起一碗,与他们并在一处,无条件地接纳他,“四弟。”
阿瑾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望向蜚蜚。
蜚蜚还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学着哥哥姐姐的模样,现盛了一碗汤,双手举着,喊了他一声:“四哥,喝汤。”
懵懵懂懂的模样,逗得哥哥姐姐们大笑起来,催阿瑾:“快啊,干了这碗汤,咱们就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