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慧朝着刘芳伸手,希望她能把小月给自己,没想到刘芳还是十分胆怯,“美慧,我不能把小月交给你,我……我害怕刘重会报复我的,真的,你快走吧……”
林美慧哪里肯再把小月丢下?
这一年来,她饱尝了思念孩子的痛苦,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责就会像是毒蛇一样撕咬她的心,她看着小熊一天天长得又白又胖,又在爱的包裹下。
可是小月却被绑架,常年流离在外,而且动不动还被刘重虐待……
这段时间她在身边,小月明显得长胖了许多,可是在个头上依旧落了下风,这让林美慧这个做母亲的心中不忍,常常心酸。
看到刘芳依旧不肯放走小月,林美慧心里瞬间酸楚不已,她嗓音都变了,“刘芳,你也看到了刘重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如果再让小月留在这里,以后她肯定会吃苦头的……你就忍心看着小月受这样的苦吗?”
林美慧知道,刘芳虽然害怕刘重,但更多的是在乎这份工作,她不想见到家暴的丈夫,恨不能天天躲起来过这样的清静日子。
林美慧又允诺刘芳,“只要你把小月给我,我以后一定会帮
你摆脱那个家暴丈夫的,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算是我求你,我不能再离开自己的孩子了。”
刘芳还是有些犹豫。
她知道林美慧有能力帮她,可是更多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些不甘心,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有家有爱人有孩子,而她就四处漂泊躲避家暴的丈夫。
这个念头虽然阴暗,但有时候却也让刘芳乐意看着林美慧痛苦……
也就是刹那间,刘芳突然脸色一白,她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恐怖了,她甚至也变成了像是丈夫一样的恶棍,刘芳有些激动,“好,我把小月还给你,你……你给小月多穿些衣服吧,外面这么冷,去把我的棉衣包着她……如果刘重醒了,我就说,我被你打晕了。”
说完,刘芳把小月交给林美慧,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个酒瓶朝着自己头上狠狠地砸过去,顿时,额头血液四溅。
林美慧也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法,心里虽然有些不忍心,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抱起小月,回到楼上拿了刘重的大棉衣包好小月,又扯了床单结成绳索,从那块砸碎的玻璃爬了出去。
天色已经漆黑一
片,四周都人烟稀少。
林美慧也没有什么方向,只能抱着小月往公路方向跑去,只要能搭上一个长途车,不管去哪里,只要先离开这里就可以躲避刘重的追踪。
来到公路,左右四顾,这个时间哪里还有什么车。
林美慧只好抱着小月顺着北京方向一路小跑,自从生了小白小城,她也没有好好保养过身体,再加上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比较忙碌的状态,根本没有什么体力。
没跑多远,她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寒夜的风一阵阵吹过来,脸上刺骨的疼痛,还好小月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被冻的危险。
林美慧担心刘重会追上来,最后只能跑到了一旁的小路上。
这样即便刘重追上来,也不可能一下子发现她的踪迹,这一路,又饿又累,林美慧几次都体力不支倒在路边上,她勉强支撑身体坐起来,以免磕碰到小月。
深夜,刘重醒过来。
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慢慢才想起中午跟林美慧喝酒的事情,他扯了扯手边的领带,哪还有林美慧的人影,他立刻疯狂大叫,“刘芳,刘芳……”
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刘重立刻起身到卧
室里找,没有林美慧和小月的身影,等他下楼,这才看到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刘芳,刘重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旁边的冷水瓶朝着刘芳泼过去。
刘芳醒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刘重,“刘先生,这是怎么了,你泼我干什么?”
刘重气急败坏,“你个蠢祸,林美慧带着孩子跑了,你还躺在这?”
本来刘芳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几分表演的天赋的,刘芳立刻摸了摸后脑勺,尖叫,“我……我受伤了,刘先生你快点送我去医院吧,我被林美慧打破头了……”
刘重气不打一处来,从客厅里找到了急救箱,扔给刘芳绷带和碘伏,“自己擦一下,包一下完事了,你要打破头骨,早就死了……”
刘重懒得跟刘芳啰嗦,他立刻叫来保镖,让保镖开着车分头去找林美慧的下落,“现在林美慧抱着孩子,她一定跑不远,你们要四下留心……这大晚上的,她身上没有钱,肯定连一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是,刘先生。”
几个保镖立刻出去,刘重也想出去找人,一看自己的棉衣竟然被林美慧也带走了,这下
他更气得发疯,“林美慧,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天气太冷了,刘重虽是一个心理变态者,但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最后他把刘芳的大红色棉衣穿走了,出门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真的是土包子,就喜欢这种大红大绿的颜色,真是够了……”
刘芳看到刘重离开,这才起身找冰块给自己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