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那么久。
还烫得厉害。
陆黎半跪在床头,肩头上顶着个牙印,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哄着说对不起。
白腻得能够掐得水。
确实容易破皮。
他应该在第一次就知道的。
陆黎把姜宜抱起起来,带他泡了个澡。
姜宜浮在浴缸里,含糊又磕巴地让陆黎帮他洗洗头发。
好好洗。
他说头上可能有东西。
陆黎一愣,低头望着浴缸里的姜宜:“怎么了?”
“头上有什么东西?”
姜宜一向都很少向他提要求。
姜宜却偏头,耳朵红了一截,默默地把整个人都给沉了下去,只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在水面上。
陆黎立马把他给捞起来:“洗,好好洗。”
等他把姜宜捞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姜宜整个脖子都红了。
陆黎捞起袖子帮姜宜洗头,等他去按洗发水时,望着洗发水出口挤出的满手乳白色洗发水,才倏然像是想起了酒醉那时的回忆。
操。
陆黎喉咙剧烈地动了动。
那玩意居然能溅到姜宜头上?
他那时候到底他妈的有多亢奋?
玩得又有多疯?
姜宜那时候又得是多乖?
奔脸上去的东西都接住。
怪不得现在一头闷在浴缸里不看他。
此后,大概是因为那次喝醉后太疯,回到学校后,姜宜差不多抱了半个月多月的枕头。
陆黎自知理亏,只敢在大半夜幽幽地盯着枕头,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把枕头抢过来。
十月底,姜父打电话给姜宜,告诉姜宜,奶奶终于同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
姜宜显得很高兴,连说了几个好。
很早的时候,姜父就一直希望姜宜奶奶能够来到S市一起住,老人在身边,他们小一辈也能放心很多。
但老人在老家住惯了,不愿意去S市居住,说自己身子硬朗得很,也不愿姜父在老家请人照顾,轴得厉害。
今年被姜父反反复复地劝,姜父又拿出了条条框框的病例,加上今天冬天来得格外早,地里的作物早早就歇息了,这才终于让老人松了口,愿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
但老人还是说在S市城里住得没有自家大院舒服,说住不惯城里,精神气都不好了。
就连如今姜父给姜宜打电话,姜宜还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老人心疼的咕哝,叨叨着说姜家面前老大一块地尽种一些草皮灌木,那么好的一块地,要是种些黄瓜茄子土豆多好,可惜极了。
姜父失笑又无奈说:“妈,那片地可不是我们家的,那片地全是我们老板的,您还记得那个叫Arno的男生吗?”
“那个金色头发的混血儿,经常跟乖乖一起回老家的男生,这片地就是他们家的。”
老人拄着拐杖嚯了一声道:“哎哟,小洋人那么能耐,老大一块地,都是他们家的啊?”
姜宜躺在床上枕在陆黎大腿上,乐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挠陆黎的下巴。
陆黎正带着眼镜处理公务,微微一低头,就看到大腿上的姜宜乐不可支,挠着他的下巴。
陆黎最近开始变得很忙,经常带着笔记本回来加班,加班完还要写作业。
姜宜写作业的时候,陆黎在忙,姜宜在玩消消乐的时候,陆黎在开突然召开的视频会议,姜宜通过消消乐关卡的时候,陆黎好像才稍稍停了下来。
他们公用的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件,一沓又一沓,每周都会换一批新的文件。
姜宜不太懂为什么陆黎会突然那么忙。
陆黎也只是跟他说希望能早点有底气。
姜宜也不太懂陆黎口中的底气指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枕在大腿的姜宜想可能拥有很大一块地的Arno跟他们这些人不太一样。
压力也更大。
陆黎低头,他挑了挑眉,无声道:“姜叔?”
姜宜点了点头,聊天的时候没注意到正在看笔记本的陆黎停了下来,似乎是格外注意电话里有没有提到他。
仿佛格外担心着些什么。
挂断了电话后,姜宜见陆黎停了下来合上电脑,以为陆黎处理完事情,在他怀里打了个滚,狡黠道:“你猜奶奶怎么说你?”
陆黎低头牵住了他的手,莫名有点紧张,但并不显示出来,而是低声问道:“奶奶怎么说我?”
姜宜晃着腿道:“奶奶说,嚯,小洋人家真能耐。”
“那么老大一块地,拖拉机都冒烟了都收不完谷子。”
陆黎:“……”
姜宜又笑起来,他伸手捏了捏陆黎一本正经道:“小洋人放心。”
“我家有两头牛一台拖拉机。”
“小洋人随便用。”
虽然拖拉机是租的,但是给陆黎用,奶奶肯定会同意。
小洋人老招人稀罕了。
老招人稀罕的小洋人低头亲了他一口,沉稳道:“放心。”
“拖拉机不会冒烟的。”
陆家换得起。
今年冬天确实来得很早。
A市十一月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