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互相夸奖,气氛很热络,似乎完全不受身后渐远的吵闹声影响。
陆饶被重新抱进了温暖的怀抱中,他盯着婠婠的下颚,一时间有些失神。
单看她的下半张脸,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傻子,似乎就是一个冷清坚毅的女子。
快到晚春阁的时候,她们被叫住了。
“表妹留步。”
是韩贤。
“表妹没吃多少,这点心收下吧。”韩贤的脸上挂着关心的笑容,将小食篮递给青青。
“谢谢表哥点心!”楚婠婠一脸馋相。
“不用谢。”韩贤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傻子。
青青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戒备。
“表妹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韩贤收回目光,抬手想拍拍婠婠的肩膀。
陆饶被婠婠抱孩子一样竖着抱在怀中,立刻朝着韩贤的腕子咬去。
“啊!”
陆饶没咬到他,但给了一爪子,是对咸猪手的惩罚。
“黑黑坏!”陆饶被小姑娘轻轻拍了一下,都没把他背上的球球打动。
“少爷没事儿吧?”青青问道。
“没事儿。快带表妹回去吧。”韩贤捂着手腕笑了笑说道。
“表哥再见!黑黑坏。”
“呜呜呜~”陆饶回应了她。
“婠婠!四年前马车上你看到了什么?”
男子的声音穿透黑暗,没了刚刚的温柔,带着试探和算计。
“嗯?”
“公子慎言,您忘了老太太说过的吗?”青青将满脸迷茫的婠婠推在身后,直视着韩贤说道。
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婢女,气势上都要比韩贤强一些。
“抱歉,只是今日婠婠认出了那簪子,我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姑姑姑父的事情已经太久了,我太想还她们一个公道了,真是抱歉。”
韩贤说罢,转身离开。
就在刚刚,他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陆饶清楚地感受到婠婠的心跳变快,鼓点一般,她的呼吸一滞,让人不自觉心疼。
她不是个傻子,陆饶想,或者说,她的傻,不全是真的。
本以为这个故事最难的是在陆家的支线,谁能想到,还未到陆家,韩家就已经迷雾重重。
“小姐,夜深了,我们回吧。”青青挽着有些僵硬的女子,回到了晚春阁。
阁里的还有人在活动,看着越发痴呆的表小姐,她们似乎也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并不直视,行了礼便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青青,困~”婠婠揉了揉眼睛,将陆饶放在桌子上,两人又开始大眼对小眼。
这一次,对上陆饶的,依旧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湖水一般干净,若说这是不谙世事的孩童,陆饶都相信,可是此时。
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陆饶开始思考,这宛若稚子一般的眼眸下面,是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和苦楚。
傻子楚婠婠的委屈和难过,只能发生在那些幼稚可笑的小事上。
那么真正的楚婠婠呢?
韩府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呢?
深夜,晚春阁迎来了它们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候。
婠婠的呼吸低而缓,她已经进入熟睡了。
小天书靠在陆饶的狗窝中,两人对白日的幼稚既往不咎,仔细分析着这次故事。
“我刚刚听到韩老太太问,这簪子是怎么来的,是从那不允许人进入的私库中拿的,还是,剩下的她就没说了,她特别生气,我听下人讨论,那私库是装原本楚家的东西的。”
“那都是韩老夫人要留给婠婠的嫁妆。”
“她还是后面想说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听说婠婠的父母兄长遭遇极惨,所以老夫人提起来就会伤心,好像是回乡省亲的时候出了意外。”
小天书偷听八卦一把好手,此时正在细细道来。
“她省什么亲?回娘家?”
“对!”
“你怎么知道?”陆饶问道。
“因为楚家本家早就没了,上头都没人,他们几人的牌位就立在韩家祠堂里,要是有亲戚,肯定不会放在这里。”
“嗯。”
小天书说的有道理。
“也就是回韩家?不知道是在去还是回的路上出了意外,一家四口,就剩下婠婠活着,还傻了,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嗯?”小天书没有遇到韩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一定是在出事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出于自保,装傻,或者真的傻了,只是后来好了起来。”
陆饶想不出来其他原因,如果婠婠真的是装傻,那她一定是见到了什么会威胁到她生命的人或事,可能这人还潜伏在她身边。
“我们现在遇到的故事,都不纯洁了。”小天书看着本就丑,还眉头紧皱的小狗仔,感叹道。
“你去看我这个世界的身体了吗?”陆饶问道。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这样,婠婠的生命就很危险,他必须尽快醒过来。
“我看了,不太行,可能要你凑近了试试?”小天书不太肯定说道。
“我要赶紧长大。”说完这句话,本就已经困到极致,身体条件还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