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起了嘴唇,果真扭过头去,像是一个在路上被不知名凶恶剑手劫持了的无辜人妇一样,拿这个凶恶的人全然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听话。
荆无命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背上。
他们两个就这么从小巷后面进了客栈……而且他们根本没走正常的路,他们是直接从窗户进的一楼的客房,然后荆无命“砰”的一声关死了窗户,又从门口扔出去一锭银子,直接嵌进了外回廊的立柱,他也不管掌柜的能不能把银子给抠出来,又“砰”的一声把门也死死关住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手中的剑一直稳稳当当地架在罗敷脖子上。
罗敷咬着嘴唇,两只手不自觉地绞住了腰带,绞来绞去、绞来绞去。
荆无命的眼神又冷冷地打在了她身上。
他一句废话都没有,短促而嘶哑地道:“脱。”
罗
() 敷瞪大了眼睛。
罗敷双手握拳,大声道:“不行!我有丈夫的!”
荆无命:“…………”
荆无命:“………………”
荆无命充满讥诮地笑了一下……他居然还会笑!
其实,他的确会笑,只不过他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还要可怕得多,路小佳一看到自己师父笑了,简直条件反射地想赶紧离他远点。
荆无命死灰色的瞳孔收缩着,目中闪动着残酷的光芒,冷冷地道:“不脱,你就死。”
罗敷咬住了下唇,慢慢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荆无命却突然道:“等一等。”
对面那“无辜女子”的眼睛里就亮起了希翼的光芒。
只见他手腕一抖,青色的剑光在屋内一闪,那条装饰着雪色荷花纹样的烟青紫腰带就被挑在了剑上——当然,已经断掉了。
她妩媚的眸子瞪得圆圆的,似乎很震惊他会这样做,又好似想要狂呼痛骂。
荆无命眯了眯眼,显然很享受对方这反应——这同他杀人是一个道理,他杀人之前,一定要先让对方燃起生的希望,然后再残忍的杀死他,那种人临死之前的绝望、痛苦与仇恨,是最令他开心的。
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也被这样对待了。
她只能乖乖听话。
半晌之后,荆无命慢慢地伸出右手,将挑在剑上的腰带拿了起来,一面欣赏着她,一面把宽腰带蒙在脸上,眯着眼嗅了嗅。
他忽然嘶哑地问:“你丈夫和你感情很好?”
罗敷:“…………”
罗敷道:“我们厮守了二十年,未曾离心,他爱我爱得不得了,我也爱他爱得不得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荆无命道:“很好。”
罗敷眼尾似乎有点红,带着点控诉似的语气,道:“很好?”
荆无命慢慢地道:“这样的你,玩起来才格外有趣。”
罗敷:“…………”
罗敷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丈夫一定会杀了你!他不会放过你的!”
荆无命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伸手捂住了罗敷不断叫骂的嘴巴,他的手里也留下了一点胭脂的薄红。
***
另一面,路小佳拎着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溜达到了大街上,还没打听呢,就瞧见前面无名居一片混乱……啊,原来是师娘顺手杀了一个人。
师娘杀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人,路小佳连上去瞧一眼地兴趣都没有,只去打听马芳铃之所在,结果他师娘又一次替他把事情解决掉了……
马芳铃被废了武功,昏倒在无名居二楼的屋子里。
路小佳瞧了她一眼,银票轻飘飘地飞了下来,等银票落在马芳铃的脸上时,路小佳已走得瞧不见了。
所以师娘去干什么了呢?
边城又没什么好逛的,街道灰扑扑、一眼就能望到头,左右的铺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时兴的好
东西,师娘何等人物,每年光是裁衣裳的料子就能堆满一间屋子,能看得上这里的布庄?
但师娘也不在边城的据点之中,难道是去万马堂了?……万马堂中还有事未了?
正这么想着,那脂粉铺的老板忽然冲了过来,道:“你……你认不认得叶开?!”
路小佳那双没有什么感情的眸子瞧了过来,道:“做什么?”
老板瞧了他一眼,恍然道:“啊……你是那天在街心洗……”
路小佳的脸色沉了下去,老板立刻闭嘴,话锋转了一个巨大的弯,道:“啊呀!就是那个,你、你师娘,她出事了!”
路小佳皱眉:“你说什么?”
……他很冷静,因为他不太相信师娘会出事,能让他师娘出事的决战,绝对能把整个边城给夷平咯,现在这样,真的不像。
老板跺了跺脚,道:“方才!有个黑衣杀手,就这么……”
他比了一个把剑搭在脖子上的动作,继续道:“就这么把罗夫人给劫走了!他他他他……往那边去了,那个人叫什么……荆先生?对,是姓荆的!”
路小佳:“…………”
路小佳:“………………”
……师父和师娘又在大街上打情骂俏!
路小佳的脸上全然没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