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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的右手握着白玉箫,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左手手心中,斜睨了自己新鲜出炉的阶下囚一眼。却见宫九宫九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她的手心,又奇异地流出了一种缠眷之意来。
罗敷:“…………”
罗敷有点警惕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动作……这动作很正常啊?
不过她还是默默地把白玉箫收回去了。
宫九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开口说话。
罗敷赶紧截口,出声警告道:“你要是敢在现在说让我抽你的话,我就把你裹成春卷吊起来挂船头。”
宫九的喉头滚了滚,说:“好。”
罗敷:“…………”
叶孤城:“…………?”
叶孤城负着双手,皱了皱眉,莫名觉得这对话是不是有点奇怪……
宫九怕她理解得不够清楚明白似得,又平静地补充:“吊起来,抽我。”
!!!
这句话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惊雷,直直炸响在叶孤城的耳边,将他直接给炸懵了!
罗敷:“…………”
罗敷翻了个白眼,说:“我的意思是,我要把你挂在船头,然后再也不管你。”
宫九的脸霎时间变得更红了一点,细细去看,耳根子也有点红。
罗敷:“…………”
罗敷皱眉:“……你这样也行?”
这话对于叶孤城来说十分高深,他半懂不懂,一时之间,面部表情甚是莫测。
但一旁被罗敷点住站桩的宫主简直连肚子也要气破了,厉声道:“九哥——她联合中原那些草包,要讨伐我们!”
宫九道:“哦。”
罗敷道:“哦。”
宫主瞪大双眼,气得简直连话都说不出,半晌,才恨恨道:“你就这样像乌龟一样跌在地上?”
宫九阴沉沉地道:“我挣不开。”
宫主冷笑道:“我看你是不想挣。”
宫九闭上了嘴,不愿意多解释。
罗敷双手抱胸,笑意盈盈地瞧着这对沦为她阶下囚的师兄妹。
这时候,白云城“云蒸霞蔚”号上的船员已搭好浮桥,跃上此船,荆无命和一点红瞧见她在这边,也破空踏浪而来,落于甲板上。
荆无命一眼就瞧见了宫九。
宫九很轻松地道:“是你,你今天想和我切磋剑法么?”
荆无命:“…………”
荆无命僵硬地扭头,问罗敷:“能杀他么?”
罗敷无辜地道:“不能。”
荆无命顿了顿,又指了指宫主:“能杀其他的人么?”
罗敷摊手:“也不行。”
荆无命不说话了,他把自己变成了一根竹竿……或者一具自闭雕塑什么的。
一点红皱了皱眉,目不斜视地从宫九身上跨过去,完全无视了这个人,四下一扫,淡淡
道:“隐形人的船?”
罗敷点头,道:“不错。”
一点红道:“我进船舱看看。”
罗敷:“好,小心些。”
一点红的脸上带出一抹淡笑来,没有说话,带着剑一跃进了船舱。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这状况似乎属于接舷战的一种。
但是这接舷战早在方才罗敷踏浪而来的时候,就已经算是打完了。
原本这艘船的甲板上还有两个人在的,瞧见罗敷飞来时,根本连动都没有动,想来是对九公子充满自信……等到九公子被在一招之内捆成粽子后,两个人呆若木鸡,手中的刀都吓得“当哐”一声掉在了地上。
罗敷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这二人立刻跪地求饶,口中大喊“姑奶奶饶命、白云城主饶命,小的只是水手!”
叶孤城冷冷命令道:“都捆了。”
“云蒸霞蔚”号的船员们道:“是。”
随即,战后的清点收尾工作就开始了。
罗敷坐在甲板护栏上,撑着头瞧着白云城水手们呼喝着清点人数将这艘船上的船员与船客全都用牛筋绳捆了拎出来扔在甲板上。
这些被扔出来的人浑身僵直,状态与宫主很像,都是被先点了穴道,又补了特质的牛筋绳的。轻车熟路,白云城的人对于海上劫道的海匪,果然是有一套自己的处理法子的。
宫九冷不丁地道:“你的鞭子。”
罗敷扭头看他:“嗯?”
宫九很关心地道:“你的鞭子还在不在?为什么用玉箫。”
罗敷:“…………”
罗敷翻了个白眼,道:“你方才都要一剑把我的鞭子给削断了,现在怎么好意思问我这个?”
宫九面不改色地道:“我帮你打了一条更好的。”
罗敷:“…………”
荆无命的额角蹦出一个十字路口,又一次忍不住确认:“真的不能杀他么?”
罗敷伸手摸摸他的后脖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