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怕吗?”
握住今淼的手,霍鑫泓不敢用力,第一次对人坦白心里种种阴暗的念头,像是负重的旅人卸下包袱,松了一口气之余,又生起忐忑:
“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没那么好。”
默默低下头,今淼沉浸在冲击中久久不能回过神,不是因为了解到霍鑫泓的真实想法,而他口中提到的梦。
竟会有这种离奇的事……
“我只知道,你说喜欢我。”
竭力定了定神,今淼嘴角漾起一个笑,清澈乌亮的眼眸似是倒映着银河:
“这就够了,对我而言,你是最好的,不准反驳。”
强烈的感情在胸膛里横冲直撞,霍鑫泓多年来立起的铜墙铁壁,似乎在今淼面前全不堪一击,一溃千里,深蓝的眼眸中波涛汹涌:
“哪怕你知道我会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我想把你……”
“这个可以请你再酌量一下嘛。”
佯装委屈挨在他怀里,今淼的指尖在他的手腕上轻点,像只顽皮的小猫用尾巴尖轻扫过:
“毕竟孩子在看着。”
贴着两人睡的泓宝宝:喵?
霍鑫泓:……那可不可以理解成,孩子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Get!
“虽然有点突然,过两天你愿意陪我去趟法国吗?”
揉了揉他的头发,霍鑫泓垂下眼帘,轻声问:
“不过得提前说句抱歉,可能陪你游玩的时间不多,我要到那边谈两个项目,另外去见见谢婉筠和Phil,这次的事故想跟他们当面聊。”
“好啊,我还没出过国。”
登时想起些什么,今淼猛地扯住他的衣袖,失声喊道:
“我的护照和签证……”
“上次律师陪你去录指纹,早给你办好了。”
这么粗心,早知道趁他迷糊的时候顺路去登记,霍鑫泓收起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睡吧,明天要收拾东西。”
其实在帕芬的事故发生后,谢婉筠第一时间联系过他,电话里对他诚恳道歉,保证会配合霍鑫泓的一切处理方案,请求他的原谅。
说到底她也没法管那么细,今淼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当下就爽快把话说开了。
想到第一次跟霍鑫泓一起出国,今淼兴奋得整晚睡不着,又不好打扰他休息,拼命忍耐到东方发白,才顶着一对黑眼圈给程煜发讯息问行程。
“你呀,”
跟个小孩子一样,霍鑫泓怎么会不知道身边人基本上没怎么睡,无奈道:
“随便逛逛,不用非得去什么地方,将来我们会有很多机会一起出去。”
那是因为你去过太多次了,今淼刚想反驳,外面的保镖进来请示正在吃早餐的两人:
“老板,有一位今先生和今太太来拜访,说是淼少爷的父母亲。”
“你想见他们么?”
没想到今父今母竟敢找到这里,霍鑫泓眼底隐隐升起怒意,听见今淼说:
“最后这一次吧。”
霍鑫泓沉下脸:“好,我陪你。”
“小淼!霍、霍先生……”
一见到两人,今父今母立刻互相搀扶着从沙发上站起,两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多岁;他们均双目红肿,今父的脸色疲惫不堪,今母眼角泪痕未干,让人怀疑会不会随时支撑不住。
“有什么事吗?”
平静在两人对面坐下,今淼握住霍鑫泓的手,淡淡开口:
“如果是生意的事,我们恐怕无能为力。”
今父今母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向霍鑫泓,像是垂死挣扎时好不容易挣扎抓到一块浮木,又被大浪迎头卷来。
“那,昨天扬波是不是来找过你?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去求他们帮忙是今家三人共同商量的意思,今父今母初时还有点拉不下脸,于是今扬波自告奋勇,说要尝试说服今淼顶替公司法人,此时两人眼中藏不住绝望:
“爸妈知道要求是很过分,但我们真的不想坐牢,你没必要对扬波那样。”
听今扬波计划装可怜博取今淼的同情,还会给他道歉,那时今父今母只感到没白养这个儿子,能屈能伸,不是亲生比亲生好一百倍。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不问他对我做了什么事?”
因骆斌昨天那么说,今淼没细问后续,直视两人的双眼:
“我没有参与到你们的生意,得的好处也没有今扬波多,怎么需要背锅才想到我姓今?”
被他揶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志涛嘴唇哆嗦,一个字说不出来;今母肩膀抖了抖,两手紧紧拽住丈夫的衣服,颤声开口:
“爸妈错了,可以吗?是爸妈不好,让你早年受了那么多苦,爸妈心里也不好受啊!可扬波他又有什么错?”
昨天今父今母中午时送今扬波出门明明满怀信心,其后心情则是大起大落得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先是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儿子的“喜讯”,两人还自我安慰或许是兄弟俩在叙旧;到越来越晚,两人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纠结该不该上门找今淼问清楚,忽然听见有人摁响门铃。
以为今扬波终于回来,两人欢天喜地开门,眼前一幕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