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话,又听迟清恩哑声道,“伤口丑陋,血气也难闻,我可舍不得为难阿皎。”
谢明琼犹豫了片刻,手掌轻柔落在他后背上,轻声道,“不过是包扎伤口,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你这考核……是整整一夜?”
迟清恩听着她轻柔缓和的语调,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缓缓收紧手臂,“对,整整一夜。”
“我从训练场出来后尚未到四更天,便想看一眼你,但你不在谢府。”
青年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低落,谢明琼忽觉得方才他一声不吭与她较劲大抵是觉得委屈了。
但他一夜未睡,怎还跑到这后山书亭来。
想着,便推了下他,“你既未睡便早早回去休息罢,再有两个时辰就该第二场考试了。”
迟清恩闻言睁开眼睛,撤开身子复杂的看着她,“阿……”
“你要好好养好精神,待秋日你我都该准备结束学业的考试,自不能让夫子失望。”
谢明琼自然的打断他的话,假装没看明白青年眼神中的含义,垂眸替他理了理被她扯歪的衣襟。
“正好这儿幽静安宁无人打扰,你在此地小憩一会儿,我给你带些早点过来。”
迟清恩见谢明琼低垂着眼睛不看他,便知道她是故意装作不懂,“阿皎陪着我,可行?”
说着,攥住胸前的纤细玉手低头亲一口,谢明琼可太熟悉他的套路了,立马要起身逃开。
却可惜晚了,迟清恩早有预料,好看的长指强横扣住她下巴,撕破故作可怜的假象,气势汹汹追着吻上来。
他故意惩罚似的咬在那颗红润诱人的唇珠上,“阿皎好聪明。”
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谢明琼被他咬得轻嘶一声,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往后躲,可紧贴在后背的大掌早已阻拦住了退路。
他攻势越发凶蛮,谢明琼连连败退,呼吸凌乱急促着,细腰发软,无助攀着青年的肩头,眼尾含着一汪春色。
“迟,有唔……有人……看……”
刚有片刻歇息,又被追着亲上来,潮热湿黏的烈吻让人连一句话都断断续续说不清。
贴在后背的大手不知何时落在腰间暧/昧摩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纤细的腰肢,似有似无的摁下去。
谢明琼骤然清醒,寻着一丝机会反手捂住他的嘴巴,她细细/喘.着轻声道,“他,他们三个跟过来了。”
迟清恩知道,所以便一直收敛着,看着面前女子微微泛红的眼尾,占有欲在这一瞬间疯狂暴涨。
他探出舌尖轻舔,如愿看到她脸上的一丝呆滞。
谢明琼感受到掌心轻轻扫过的濡湿之感,似有一小簇电流从掌心窜开,令人头皮发麻,她愕然望着那双潋滟多情含着浓浓笑意的桃花眼,连着心脏都酥酥痒痒的。
反应过来后耳根一阵阵发烫,她连忙收回手,还未开口,便被重新摁住腰追着吻上来。
她躲避不及,被迟清恩一口亲在唇角,那一声响亮至极,听得他唇角忍不住扬起,心中异常满足。
山风吹拂起垂下的竹帘,透过飘动竹帘的缝隙,隐约能看见藏在草丛间探着脑袋,迫切想要看清亭子里画面的三个小脑袋。
谢明琼良久缓过神来,发现外面看不见内里的情形,紧绷着的心弦缓缓松开。
迟清恩这会儿连后背的伤痛都不在意了,懒洋洋揽着怀中女子,餍足眯起眼睛,低声道,“阿皎想不想知道谢明薇为何寻你要这镯子?”
谢明琼怔愣了一下,“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我,李家在逼她。”迟清恩握着她的手把玩着,低声讲清楚事情背后的关系。
“李家胆敢向你伸出手,是因为被顺亲王收拢,他们计划不成反倒死了个儿子,被顺亲王斥责便更加憋屈,而我近日与瑞王走得近,他们一时不敢寻私仇,故此找到谢明薇威胁。”
“谢明薇不愿意做那李公子的冥婚夫人。”
谢明琼有些惊诧,“他们让三姐姐配冥婚?”
但前世三姐姐是嫁给了富商的公子。
“那她来找我……”谢明琼目光落在自己腕间的银镯上。
男人好看的长指轻轻拨动,点了点其中一截,“这里面,刻着阿皎的生辰八字。”
迟清恩眼底掠过一道杀意,“谢明薇拿不到镯子,我动了些手脚,让李家逼她逼得很紧,于是短短三日,她就想法子找上了顺亲王。”
能找到顺亲王,自是有夜五相助。
但顺亲王的谋算,是天子坐着的龙椅。
攀上顺亲王府这条船,想下来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