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回飞快地从车里拿出伞,开始向着贺见山的方向走去。
雨越来越大了,雨水顺着伞面滚落下来与地面连成了一条线,随后飞溅成水花。林回的步伐越来越快,风将他的外套吹得鼓,他的鞋子、裤腿和肩膀上到处都是溅的雨水,是他顾不得了,因为几百米外,贺见山正在向他走来。
林回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无论是糟糕的气还是让他失望的电影,都不重要了。随贺见山来干什么的,哪怕他只是过来送合同他也觉得无所谓了,他们个人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从未“冷战”过这么长时,林回想他,很想他,他现在满脑子只想要见到他——
林回停下了脚步。
面前出现了一把伞,黑色的伞面印着带金边的“万筑集团”四个字,那是公司某次活动时的定制礼品,他曾随手拿过一把放在贺见山的车上。雨伞微微抬了边,露出了伞下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林回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雨水和路灯把这个界变成模糊不清的油画,在这张画里,只有贺见山是清晰的:他站在那里,眼中盛满了让人心惊的欢喜。
贺见山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人的伞轻轻碰在了一。
“抱歉,我——”他似乎有些懊恼,好像不知道该从哪说。贺见山停了一下,随后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林回看见他的喉线滚动了一下,低声道:
“林回,你愿不愿意,和我一看电影?”
地瞬被抽离,雨水飞进了林回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清了,只剩下仿佛被月光包裹住一样的温柔嗓音,悄无声息地融化在了他的心里。
一直过了好久——
“好。”
他听见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