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看向她。
苏绾道:“大姐今年也不过一十三,和离后还能再嫁,没必要一辈子守在萧家受委屈。”
“当然,”她补充:“这事总归大姐自己斟酌决定,尊重意愿。”
苏老爹猛地拍桌:“绾儿说得对!让她和离归家,我苏家不差钱,养她一辈子也可。”
柴氏道:“说得轻巧,娴儿和离了,珉哥儿怎么办?他才三岁。况且娴儿和离后何去何从?真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你忍心?另嫁旁人岂能保证不是下一个萧毅?”
她摇头,疲惫道:“我生的女儿,自是了解,她不会和离的。”
其实苏绾也清楚,要苏娴决定和离是多么难。她活得太顾全大局,顾苏家颜面,顾儿子前程,也顾礼法规矩。这些是
() 她的牢笼是她的束缚,一十多年不曾变过,一朝摒弃谈何容易?
她心情闷闷的,所幸没多久,传来了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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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雅间,苏绾、陆安荀并杜文卿坐在一起吃茶。
原本是杜文卿约陆安荀谈事,但陆安荀见苏绾心情不虞,便悄悄带她出来。
杜文卿以前也跟两人一起吃过茶,但这一次,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哪怪呢?
他觉得自己像一盏灯,太亮了。
陆安荀在普洱里加了一朵甘菊,然后递给苏绾:“清甜下火,试试?”
苏绾接过品了一口:“有点淡。”
于是陆安荀又往里头加了一朵甘菊。
杜文卿:......
他好像很多余。
“眼下科考结束,陆兄以后有何打算?”杜文卿主动找话题。
陆安荀道:“什么打算?我们不是在等朝廷安排吗?”
三百名进士,这些人都是朝廷新贵,该如何安排,还需等上个把月。
陆安荀不急。
杜文卿道:“虽说是等朝廷安排,可有关系的都在走关系。好缺不等人,陆兄就没点想法?”
说到这,陆安荀想起来,对苏绾道:“上次跟你说的事有消息了。”
苏绾放下茶盏:“什么?”
“萧毅因德行有污,原本该他补的户部侍郎一职被褫夺。”
苏绾问:“你老实跟我说,后头那消息是不是你放的?”
陆安荀:“不然呢?若不如此,不见得能将萧毅拉下马。”
苏绾赞许:“做得好!以后继续这么干!”
陆安荀勾唇:“解气了吧?”
苏绾:“解气!”
杜文卿:......
你俩当着我的面这么大剌剌谈阴谋,不合适吧。
“陆兄,你们说的是何人?”
“你不认得。”陆安荀摆手,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任他们走关系,若杜兄想亦可,反正我懒得走。”
杜文卿问:“你就不怕好缺被人抢了?”
陆安荀问:“多好?”
杜文卿哑口,也是,都是新科进士,能有多好的缺。大多外放当七八品县令,即便有关系留在京,也是些无关痛痒的杂缺。
当然,也有一个职缺最令人瞩目。
杜文卿压低声音说:“陆兄,我听说翰林院还有个学士的缺,只是不知会落何人头上。”
走科举,入翰林,进内阁,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人生规划。
翰林学士因亲近帝王,而有“天子私人”之称。不仅传承文化学术,还能参与朝政,小到起草诏书修撰史著,大到军政制度及官吏任免。如此权利与便利,被视为“内相”之路。
是以,翰林院点翰林,人人争抢。
杜文卿自然也是想的,只是苦于他寒门出身,没有门路。
但陆安荀不一样,他本就是京城人士,且继父在朝中担职。虽只是军职,但总比没背景没权势的杜文卿好。
“陆兄就不想争一争?”杜文卿问。
苏绾也看向陆安荀。
陆安荀一口茶饮尽,意气飞扬:“我自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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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杜文卿告别陆安荀和苏绾回馆舍,却不料在君子亭见到个熟悉的身影。
他脚步顿住。
自从上次在墨渊书肆窥得仙颜,令他至今魂牵梦绕。竟不想,在这种地方又遇到了。
他正欲抬脚上前,却见另一头行来一个男子。
那男子月袍长靴,帽檐精致华贵,入了凉亭后,与她相隔两步而立。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她将一幅画递给那男子。男子接过,似是沉默,最后却不发一言离去。
杜文卿等了会,见她仍旧呆立在那,想了想,抬脚上前。
“小姐为何独自在此?”
杜文卿走进凉亭,远远地作揖:“在下杜文卿,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小姐可还记得?”
他些许紧张,连作揖都显得笨拙傻气。
苏泠淡漠瞥了眼,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未语。
“小姐,在下路过此地,见小姐一人。此处僻静荒野,恐担心......”
“聒噪!”苏泠不愿理会,转身出了凉亭。
杜文卿懊恼地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