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就准备往楼下冲。
程坤乾在房间里叮嘱她:“发生什么事了?着急忙慌的,好歹也穿件衣服再下去。”
关琳敏一回头,看见他八风不动地坐在书桌前,正拿着一本《资本论》看得入迷,气得走过去掐他一把:“程坤乾!都怪你,好好地把你妈招惹回来做什么?她一回来,咱们家就鸡犬不宁的。你给我把她赶走。”
程坤乾吃痛,急忙把书放下安抚她:“怎么了?她老人家就是在外边太冷清,想着回家来享天伦之乐,我一个当儿子的,哪有理由赶她?再说了,她不是再有几天就准备走了么。你再忍忍,告诉子墨他们也都忍忍,她都八十了,还能活几年?”
关琳
敏脸一冷:“你自己下楼看看!”
说着披了件衣服,小跑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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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几乎是半跪的姿势在地上坚持了很久,迟迟等不到惩罚结束。
这疼痛的时间像是在以0.5倍速流动,疼得她整个人都快支撑不住,但她仍冷冷地盯着老太太看。
此时老太太的脸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还叠加着苏嘉铭的。
程星前二十多年过得顺风顺水,却没想到这一年意外丛生。
老太太却狠狠道:“看什么?程星,你是对我不满?”
“当然。”程星咬着牙说。
“那你装什么?”老太太冷嗤一声:“不就打碎你一碗粥么?难道还能因此把我赶出去不成?”
“我程家的子孙不能给人做低伏小。”老太太厉声道,多年商场沉浮积攒的威严在此刻散发出来。
程星却并不怕,“老古板。”
她因为系统惩罚没什么力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蹦,可是说完之后,她整个人都撑不住,意识开始涣散,一直撑着她身体的手臂也瞬间失了力道,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可她不能倒下来,如果倒下来,她的脸就会贴到洒在地上的汤汤水水里。
整个人会愈发狼狈。
她并不想如此狼狈。
起码不想在这两个人眼前如此狼狈。
徐昭昭低声说:“祖母,要不还是找家庭医生给星姐看下吧,她好像真的很难受。”
“找什么?”老太太说:“家庭医生是我从国外请回来的,亦是我每年花高价养着的。她又凭什么用?凭她姓程?呵。”
最后这声呵里带着许多难言的嘲讽。
程星以为疼到最后会麻木,却没想到这疼持续地折磨着她。
似是在教训她的侥幸一样,告诉她这些任务就是她必须完成的事情。
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否则下场凄惨。
程星已经逐渐丧失了五感,眼前变得模糊,耳边也听不太清她们说的话。
再给自己搭脉时手指都在颤抖,狠狠掐了一把才止住。
脉象不似之前,变得虚浮,还带着气急攻心的浮躁。
就在她快支撑不住时往下倒时,忽然有人托住了她的头,撑住她全部重量。
程星艰难地撑开眼皮,就看见垂着黑色长发的姜瓷宜正抬手拍她的脸,表情虽冷,但眼睛里有担心和关怀:“你怎么了?”
疼痛持续太久,让程星都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那疼像是消失了,但好像还持续着。
“疼。”程星见她出现,忽然松弛下来,脑袋搭在她没有知觉的腿上,“心口疼。”
姜瓷宜皱眉,环顾四周,随手指了个帮佣:“你来帮我把她平放在地上。”
帮佣在一旁站了很久,早就看不下这一幕了,可又碍于老太太的威压,根本不敢有所动作。
此时就算姜
瓷宜指了她(),她刚迈出一步?()_[((),就听老太太从鼻腔里发出威胁的“嗯”声。
帮佣迈出去的脚又缩回来,害怕的眼神里明晃晃说着——放过我吧。
来这里工作的帮佣都是为了多挣些钱补贴家用来的,谁不知道这家里的人非富即贵,谁都得罪不起。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个家里老太太是绝对权威。
得罪了这位刚嫁进来的姜小姐没关系,但要是得罪了老太太,往后想要再找一份工作可太难了。
这个帮佣不敢,姜瓷宜眉头皱得愈紧,却也没有为难她,于是换了另一个人指。
但这偌大的厅堂内,五六个帮佣,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
老太太见状笑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用我程家的人。”
姜瓷宜斜睨了她一眼,声音很冷,语气淡淡:“她们签的是劳动合同,不是卖身契。”
很平静的神态,说出来的话却很气人:“封建时代已经过去了,你难不成是想把程氏集团变成程氏帝国?看你能不能活几百年再说,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做人还这么刻薄。”
“你!”老太太怒气冲天:“你个晚辈也配教育我?”
“幸好我是晚辈。”姜瓷宜说:“不然我都要出手教训你。”
徐昭昭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拱火:“祖母别生气,姜小姐家里没什么人教她,年纪小也不懂规矩,您何必跟她斤斤计较。”
姜瓷宜冷笑一声,“徐昭昭,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