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秦安的并非国师的回答,而是她手中锋利的长剑。
“说,为何要骗寒儿!”
国师长剑抵在秦安的喉咙上,发出一阵寒冷的声音。
秦安再次被吓了一跳,方才的困意全消,这个晚上他注定无眠。
他小心翼翼的捏着剑身,笑着说道:“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我哪有骗她了?”
“你分明已经知道寒儿是女儿身,为何要装作毫不知情?”
国师厉声问道,眼神中充满怒气。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我总不能说,铁锤,你师父说了,你是个姑娘,还生了我的孩子!”
秦安有模有样的回答道,并顺势把国师的长剑彻底挪开。
脱离了国师的控制后,他才松了口气。
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即便他明知道国师不会杀他也不行。
“就算不能让寒儿知道真相,你也不应该戏弄她!”
国师再次质问道。
这几天,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秦安跟铁锤,总觉得秦安的做法有些过分。
“我哪有戏弄她?我这是关心她才对,既然她生了我的孩子,怎么也算我的娘子,我跟娘子睡一张床难道不应该吗?”
秦安反问道。
虽说他的确一直瞒着铁锤,但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我说不过你。”
国师收起长剑,愤怒的转过身去,她知道秦安伶牙俐齿,黑的能说成白的。
想要在秦安这逃到便宜简直难如登天。
“国师大人,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回去陪铁锤睡觉了!”
秦安蹑手蹑脚的说道,准备偷偷溜回房间。
“跟我来!”
国师再次发出一阵冰冷的声音,朝着门外走去。
“喂,去哪?”
秦安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他知道逃是没有用的,必须满足国师的要求。
离开洗衣坊后,国师在织布坊门后停下脚步。
“这家织布坊也是你的?”
国师指了指门匾,轻声问道。
秦安跟一跳哈巴狗似的跟在后面,累得直吐舌头,气喘吁吁的回答道:“没错,是我的。”
“我听闻这里面有一种特别的织布机?”
国师再次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秦安有些疑惑,难不成国师对织布还感兴趣?
这不应该啊,一个成天跟剑打交道的人,竟然对织布感兴趣。
“嗯,这里面的织布机比普通织布机要快十倍,我正是依靠这种织布机发家!”
秦安如实回答道,他也想看看国师的表情。
“竟有如此神奇的织布机。”
国师喃喃自语道。
她猛地挥了挥衣袖,织布坊的大门“哐当”一下子打开。
一旁的秦安都看呆了,他甚至觉得国师拥有传闻中的内力,隔空取物也不在话下。
“过来!”
国师缓缓走进屋内,对着秦安招了招手。
秦安也只能屁颠屁颠的跟进来,一脸谄笑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国师并未立即开口言语,而是缓缓踱步至最近的一台古朴织布机旁,优雅地坐下,仿佛对即将进行的事情充满了兴趣。
她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织布机,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部件,试图解开这古老技艺的秘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便是以她的智慧,也未能迅速领悟这复杂而精细的机械构造,眉头不禁轻轻蹙起,透露出一丝疑惑。
“这织布机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呢?”国师的声音温和而略带尴尬,显然,她对于自己的不解感到了一丝意外。
“这……大姐,您是认真的吗?”秦安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惊讶万分。
他原本以为国师不过是随意一瞥,权当是对民间生活的简单好奇,未曾料到她竟真的打算亲自上手尝试。
面对国师的询问,秦安意识到自己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他站在国师的身旁,耐心地将织布机的各个部分逐一介绍,从经纬线的交织到踏板的使用,再到如何控制织布的密度与图案,一一详尽说明。
秦安心里暗自嘀咕,以为国师不过是随口一问,毕竟她的身份与织布技艺相去甚远。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国师在听完讲解后,竟毫不犹豫地伸手,灵巧地在织布机上穿
梭引线,动作之熟练,仿佛早已熟知这项技艺。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阵有节奏的“哐哐”声,织布机在她的操控下欢快地运转起来,那速度之快,即便是村中最擅长女红的大姐也难以企及。
秦安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从未想过,那位在战场上指挥若定、杀人如麻的国师,竟能在这小小织布机前展现出如此非凡的手艺,那份专注与熟练,与她战场上的威严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交织在了一起。
似乎觉察到秦安那震惊的眼神,国师轻声说道:“我们巫族女子,从小就会织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