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那位小嫂嫂?”
虽然这世道重男轻女,生了儿子才有底气,才能立足,但同为女儿家,她其实挺不赞同把女子当成牲畜似的不停生生生。
姜妙也不赞同,她甚至恨极了“重男轻女”这个观念。
因为以前姚氏就是因为没能给姜家长房添丁,矮人一头,才越发给了陈氏自傲的资本,姜明山更是为了姜云衢这个儿子而格外亲近和优待陈氏,反而再三冷落姚氏,最终导致夫妻关系僵硬决裂。
也正因为她不是儿子,所以她被卖被奸污,在她爹眼里都是活该,是自找的。
收回思绪,姜妙说:“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找到机会便说,找不到机会就算了。”
俩人才在亭子里坐了没多会儿,就见个穿着粉袄的丫鬟气喘吁吁朝这边跑来,冲着姜妙就喊:“大姑奶奶,老爷有请。”
这丫鬟正是祥恒院儿里姜明山身边伺候的月季。
本来老爷今儿该陪着少爷招待男宾才对,但不知怎么的,刚才到后院来扫了一圈,没见着大姑奶奶,当即就阴下脸来,让她四处去找,她找了一圈才见姜妙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可算是松了口气。
姜妙坐在石凳上不动,抬头朝月季看来,“老爷找我做什么?”
“奴婢不知。”月季一个劲摇头。
姜妙只得站起身。
邹缨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姜妙摇摇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她知道祥恒院的位置,便没让月季带路,而是吩咐她把邹缨带去找邹夫人。
姜妙顺着抄手游廊出了垂花门,过穿堂后来到祥恒院。
姜明山果然在里头等着,见到她就是冷冷一哼。
姜妙虚虚行了个礼,往旁边一坐,“爹找我有事儿?”
下人们都在外头忙,院儿里没旁人,姜明山就没兜圈子,直接问她,“你未婚夫怎么还没来?”
姜妙暗暗翻个白眼,说:“我又没跟他住在一处,如何会知道他来没来,何时来?”
姜明山噎了一下,随即又黑着脸,“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我这当爹的问你句话你都能呛回来,姜妙,别忘了你虽嫁得高,但到底还是姜家女儿,就算你偏向你娘,你身上流淌的也是姜家的血,将来你出嫁,照样得从姜家大门里走出去,这是你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事实。”
是么?
总有一日,她会摆脱身上所有关于姜家的束缚和枷锁,只做她自己。
姜妙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姜明山被她这反应气得不轻,但却不得不忍着,跟她说:“你大哥大嫂成婚这么久一直没圆房的事儿,想必你听说了,莺娘走了,你娘又搬出去,你大嫂没个正经婆婆,我这当公公的又不好说,你跟她姑嫂一场,好歹过去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