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醉了。”褚振元叹口气,扶着张印平坐下休息。
张印平深吸了一口气,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他坐在凳子上抱着褚振元的大腿:“谢谢你,振元,呜呜,谢谢你。”
孙莹在一边看的直捂额头,也幸好这屋里没有外人,不然张印平的形象也不用要了,不过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喝醉酒竟然还能有这副模样,她记得张印平以前的酒品很好,即使喝醉了也只是默默的睡觉才是。
“振元,怎么回事?”听到丈夫说的醉话,柳玉嫣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我小叔把去折芳宴的名额让给大舅的事,他知道了吧。”禇行在褚振元身后露出个脑袋说道。
“折芳宴?”孙莹一惊,“是在元凌府的那个折芳宴?”
“嗯,对啊。”禇行点点头。
孙莹与柳玉嫣对视了一眼,元凌府的折芳宴,按理说他们这个小县城是没有人有资格参加的,更别提还能带着人去了,不过是有着时清子的这个关系在,才勉强能有几个名额。
而且名额固定,僧多粥少,他们张家在崇礼县城连个大户人家都算不上,被人算计了,也只能凭借儿子和陈县令公子的这层交情周旋,万一有一天真的有大冲突,他们张家可没有什么大靠山。
所以张印平乡试第一次落榜时,家里明明知道他眼馋崇礼县名额,也是无能为力。
张印平这么一想,就是六年之久。
孙莹看向褚振元道:“振元,这名额你自己怎么没去,还给了印平……”
褚振元笑了笑:“伯母这是小事,反正我已经决定不去了,当时老师问我这个名额如何处置,我就随口提了一句给大哥,也没想到老师就真的同意了,我想应该是老师知道大哥的学识,才把名额给他的吧。”
“是吗……”孙莹笑了笑,但内心却不大相信,折芳宴名额竞争紧张,绝非是褚振元随口提一句就能让时清子做决定的事情。
柳玉嫣听后也抱着景儿低下了头,禇行若是要住在县城便住吧,既然褚振元真心的对待她丈夫,她以后也会好好对待禇庭就是。
也幸好褚振元和禇行听不到她的心里话,不然这个名额能不能送到张印平手中,又可能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喝醉酒的张印平又动了起来,板凳都倒了两三个,可能是这边动静闹得太大,一直在外间泡茶的张青松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印平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父亲,伯父。”褚振元和柳玉嫣都打了一个招呼。
张青松点了点头,看向孙莹:“怎么回事?”
孙莹走到张青松身边,凑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折芳宴?”张青松眼神复杂的念叨了一遍。
“嗯”,孙莹点了点头。
“振元!”张印平又醉着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想把庭庭留在身边,我也知道,你知道我想把庭庭过继过来,但是,以后我不想了,我真不想了……”
张印平拉着褚振元摆了摆手:“你比我有出息,大哥等你,等你考上举人的那一天,大哥等着你!”
张印平说完,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褚振元身上,孙莹惊呼一声,众人伴着小厮,连忙手忙脚乱的把他运到了床上。
一时间,房间安静,连景儿也不在哭闹了。
“呵呵”,孙莹干笑了一声:“那个振元,你大哥让你看笑话了啊。”
“怎么会。”褚振元摇摇头:“我虽然不姓张,但庭庭身上却有一半张家的血脉,当初庭庭生病多亏了张大哥帮忙从县里找大夫医治,所以现在庭庭才能好好的站在这,这些事我都记着呢。”
“好。”张青松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
褚振元只是摇头笑了笑。
张青松说完便低下了头,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最后默默的走出了房间,孙莹紧跟其后,褚振元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印平也向柳玉嫣告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