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托马斯·西摩就被捕了。
后来霍华德小姐坚决认定他们没有结婚,对于这种行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凯瑟琳见到了她,她如约而至,看上去仍然爱好装点,但左手无名指上却空空如也,不论是订婚还是结婚戒指都不见踪影,确实如侍女们所说,她忌讳这一段婚姻。
“王后陛下。”霍华德非常恭敬地行了礼仪,用的是对王后的礼仪。
这下反而让凯瑟琳微微吃惊,她原以为这位小姐和记忆中地一样,狡黠伶俐又乐于算计、野心勃勃,但这下看起来她仿佛谦卑太多。
“不用如此多礼,”凯瑟琳就道:“我想我们是一起受过难的,不是吗?”
提起这件事,更让她的脸色发白,她身上那种年轻而蓬勃的朝气消散地很快,仿佛只是凯瑟琳记忆中的惊鸿一瞥。
“在宫中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是个忌讳,”霍华德很快道:“她在位的后期已经陷入疯癫,所以才给您造成了伤害。”
“有人说这是一种遗传,”凯瑟琳就道:“我查了一下她的父亲,是个精明冷酷薄情的平民,因女而贵;她的母亲出身高贵,本是霍华德家族的女儿,诺福克公爵的亲妹妹,但据说精神也有一定的问题,传言最广泛的一条是,她曾经深夜从霍华德庄园跑出来,大喊她身在地狱。”
凯瑟琳留意到霍华德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你和安妮是表姊妹,”凯瑟琳道:“虽然有些年龄的差距,但她的母亲是你的姑妈,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比如是什么使你的姑妈神志癫狂,是什么让安妮脾气偏激,是什么让你年纪轻轻就周旋欢场,如果你乐意告诉我,我还想知道霍华德庄园里还隐藏了什么秘密,让年纪轻轻的姑娘在里面大喊救命。”
霍华德小姐的脸色简直如同在碱水中浸泡了一样,同样她充满恐惧和惊悚,不由自主前后摇晃着,被凯瑟琳摁在了椅子上。
“谣言……”她下意识道:“这是谣言……”
“谣言什么的我自有断定,”凯瑟琳道:“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不掌握一些切实的证据的话,是不会把你召来的。”
霍华德陷入了难以遏制的崩溃中,她一边颤抖一边回忆,但她只说了两三句却忽然停顿下来,她看上去在思考什么,很快她道:“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这绝对是个地震一般的消息,但我不能冒风险白白告诉你,我需要同等价值的交换。”
看来她身上流淌的根性并没有改变,看上去当年的刑罚和婚事让她变得恭敬小心起来,但其实这是适应环境的伪装,她轻佻的性格也许发生了改变,但精于算计的本性却难以移除。
凯瑟琳点点头:“说出你的条件。”
霍华德立刻急促地喘了口气:“我请求您免除我和托马斯·西摩耻辱的婚姻,我并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婚姻。”
凯瑟琳不置可否:“还有呢?”
“我有一笔嫁妆在诺福克公爵夫妇手中,价值一万五千英镑,”霍华德道:“他们拿着我父亲留给我的财产,不肯还给我。我还有一个要求,我真正爱的人迪勒姆被公爵流放去了爱尔兰,我想请您召回他,然后我们会远离伦敦,再也不出现在您的面前。”
凯瑟琳答应了她。
很快她就吐露了真相:“公爵的家族是遗传的皮条客,等您听我说完就知道了。我母亲早死,父亲获得了在加莱的一个职位,年幼的我被安排到继祖母修建的女生宿舍中居住。”
老公爵夫人住在奢华的兰贝斯宫,有人数众多的男女随从,她修建了一栋女生宿舍,声称很多穷亲戚的孩子都受其荫护。
“那里可以读写,受教育程度比起同时代的大多数女性来说要好些。”她道:“但我们接受的培训包括如何取悦男人,如何调·情,如何卖笑,老公爵夫人志愿把我们塞进宫廷,为她谋取更大的利益。”
女生宿舍的管理非常松懈,男人们可以随意进出,他们像称量货物一样打量这些女人,把对她们的·猥亵称为检验成绩。
“安妮是格外出众的一个,那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霍华德道:“她聪明、善于周旋,而且保护自己,让谁也没有得到她,老公爵夫人对她也青眼有加,没多久安妮就进了宫,在宫中大放异彩。其实她的姐姐玛丽·博林是第一个,但她没能成功迷住国王。”
老公爵夫人死后,她的儿子诺福克公爵有意将这个事情继续,他继续保留女生宿舍,同时又继续挑选人手,在伦敦甚至更远的地方招募年轻美丽的女孩,后来公爵夫人联系到了修道院的嬷嬷们,这条路更快更优质,嬷嬷们将无家可归的少女们推荐给公爵夫妇,然后公爵夫妇培训她们,以备后宫。
但安妮对这条路也很警惕,每当诺福克夫人要求把人弄进宫的时候,安妮就和她大吵大闹,诺福克公爵夫妇虽然恼怒,却也不敢真的把安妮得罪狠了,那这些女孩只好另寻道路,成为贵族们的玩物。
“他们定期举办聚会,就是在挑选情妇,”霍华德道:“谁也没有把这些女孩当做真正的人看待,她们无家可归、连性命都掌握在公爵夫妇手中,她们在贵族中像皮球一样抛来耍去,直到短短的花期过去,她们感染疾病,然后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