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这可怕的经历的。”
“公爵夫人?”凯瑟琳道。
“她常常来看我,体贴入微,”珍不好意思道:“还给我带来很多名贵的礼物,说是她的歉意,这一切又怎能怪到她的头上呢?我的意思是,王后只是她丈夫的外甥女,王后的行为不能算在她和她丈夫的身上。”
如果表达歉意的话,那么这位公爵夫人怎么从来没有看过凯瑟琳呢?
显而易见,公爵似乎将主意打到了珍的头上,难道是希望珍在国王面前替他们夫妇美言或者开脱?
“哦对了,”珍想起了什么,让女仆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看起来精美又独特的礼物:“这是爱德华走之前交给我的,让我交给你,是送你的礼物……他知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但他来不及亲手交给你了,是国王的加急任命,让他一刻也无法耽搁就赶往了朴茨茅斯。”
凯瑟琳接过了礼盒,上面是独属于东方的彩绘人物画像,一个仕女坐在树下,宛若顾恺之笔下的人物。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镂空纹包蜜蜡金梳,这把梳子完完全全是东方手艺,制作精巧,梳齿细密,錾刻着精美的纹路,仔细一看,应该是菊花花纹。
凯瑟琳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发簪,心头仿佛淙淙泉水流过,叫她的面颊燃烧起明亮而鲜艳的颜色来。
“国王对他是什么加急任命?”凯瑟琳不由得问道。
“海军大臣,”显然珍非常高兴:“这个职位听说很重要,国会一直有他们自己的人选,但国王亲自选了爱德华,这都是她们告诉我的,爱德华一走后,她们就向我恭喜,说西摩家族可能要出一个枢密院的大臣了,只要爱德华这个海军大臣干得好。”
凯瑟琳也不由得欢喜起来,她觉得这个任命也许是来自克伦威尔的推荐,她记得克伦威尔似乎在这个方面提醒过他们。
“大概只有一点不好,”珍就道:“明年夏天他本打算是回去看看祖母的,但这样一来,似乎就要推延了……不过她更希望爱德华能重振西摩家族的名声,她一定会为爱德华的这个任命而高兴的,毕竟指望我那个不中用的弟弟托马斯的话,西摩这个姓氏别说是复兴,就是维持体面也很难。”
公爵府邸。
“今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公爵夫人脱掉了她华贵的皮草,但她没有将这皮草交给仆人,而是仔细地将上面沾的一点花粉吹掉:“那傻女人的哥哥,我说的是爱德华·西摩,被国王任命为海军大臣,这下真是惊人眼球,居然是他而不是之前那几个明争暗斗的人选!这下确实可以看出国王的心意了,扶持西摩家族出一个前途闪耀的新星!”
诺福克公爵只是笑了一下,却把玩着他的骑士棋子没有说话。
“怎么了,难道我为你探听到的这个消息并不重要?”公爵夫人抬头问道。
“不是那么重要,”公爵就道:“现在有一件事超过了任何事情,甚至比王后的案子还重要。北方郡县掀起了一场名为‘求恩巡礼’的运动,声势浩大,聚合起了数万人,一下子吸引了整个国会的目光。”
“听起来好像是期盼国王驾临巡视,给他们赐福?”公爵夫人试问道。
“是这个意思,但他们干的却是反叛的事情,”公爵道:“北方乱起来,真是给了我喘息的天赐良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些暴民打出的口号是‘清君侧’,认为国王的身边出现了奸臣,这个奸臣逼迫他们不得不揭竿而起。”
“哦?”公爵夫人瞪大眼睛:“这个奸臣,难道是……克伦威尔?”
“正是,”公爵露出了叵测的笑容:“克伦威尔的土地政策太过激进,现在弄得民怨沸腾,不光士绅和地主反对他,连明明该受惠的百姓也反对。现在克伦威尔坚称这是一场需要被镇压的叛乱,而我对国王说……这是一场值得怜悯的请愿,统治者应该给与沟通,否则就和理查三世无异。”
他看着公爵夫人:“国王认为,我说得对。”
公爵夫人立刻意识到丈夫开始赢得主动权,在克伦威尔利用王后的案子打压他们,弄得他们夫妇灰头土脸,几乎丧失了国王的信任的时候——
“国王的态度暧昧,我一直在对他暗示,”公爵道:“这些可怜的百姓从来不反对他,反对的是利用他的威权、狐假虎威的克伦威尔,克伦威尔假借了国王的权力,却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他甚至主张大动干戈,花费上千万英镑的军费,在自己的国土上内战,但国王根本不必听他的,只要试着和这些百姓的首领沟通,就可以只花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平息骚乱。”
“什么代价?”公爵夫人道。
“克伦威尔的人头。”公爵道:“如果一个人的人头就能平息一场战争,为什么不给呢?”
“那国王是什么态度?”公爵夫人屏住呼吸。
“他派使者格里菲斯去了北方,”公爵光滑如女人一样的皮肤被肌肉拉扯着,顿时露出沟壑的皱纹:“要求召见这次骚乱的主要首领,一个叫阿斯克的律师。我已经打听过,这是个充满了幻想的人物,他渴望着出名,他一定会来的。”
公爵夫人点了点头,却听公爵道:“有意思的是,国王还传召了一个人来伦敦——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