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地把锅放在桌垫上,然后赶紧抓了块旁边的毛巾擦手。
察觉到客厅里有些微妙的气氛,俞承灿的目光不急不缓地在田怔国身上扫了一通,然后看着李宥拉勾了勾嘴角:“这是你朋友?要不一起留下来吃吧,我刚做好的。”
田怔国僵直着身子看他,眸色冷淡,他看到俞承灿脚上的拖鞋,李宥拉家里从来没有备用拖鞋的,她一个人住,所有东西都是单人份,他以前在她家都是光着脚的。
而现在,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夜晚出现在她家,脚上穿着男士的家居拖鞋,为她做宵夜,还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态请他一起吃。
田怔国站在门口,拎着他打包过来的参鸡汤和酸奶,觉得前所未有的羞耻。
酸奶从冷藏柜里拿出来,上面覆着一层水雾,此刻被田怔国握在手里,凝成一滴滴水珠,顺着他的手指往下低落,在地面留下斑驳的水渍。
好凉啊。
田怔国握着酸奶想,这几滴水为什么这么凉,像是滴在他的心脏上,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涌上来,他被这几滴水冰了个透心凉。
他看着李宥拉,想听她说点什么,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解释也好,其他的也好,说话吧。
求求你。
但是他什么也没等到,隔了片刻,田怔国听到自己的声音,打着颤:
“还算数吗,李宥拉。”
这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俞承灿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但总归也看不出来情况不太对,乖乖的站着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但他不说话,田怔国不说话,李宥拉也不说话,场面就再一次陷入了平静。
既平静又有点让人难过。
田怔国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咬紧牙关,那股酸涩终于从心尖儿涌上了鼻头。
这算什么啊
真是了不起啊李宥拉。
头发上的水滴到了背上,好凉啊,李宥拉面无表情地垂眸。
田怔国站在门口,戴着帽子,口罩挂在下巴上,她和俞承灿站在屋里看着风尘仆仆的他,像两个恶劣的成年人在欺负一个小孩子。
终于,她听见他再一次开口。
“试试做陌生人?”
李宥拉喉咙一哽,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啊。”
“我不在意的。”
“我也是。”
田怔国眼眶一下就红了,他咬牙切齿地放狠话:“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了,谁先忍不住谁是狗,以后你求我回来也没用。”
他把参鸡汤扔到了过道的垃圾桶里,临走时,他微微回过头,口罩已经重新戴好了,只露出高挺的山根和被刘海稍微遮住的眼睛,看不清楚表情。
他开口,声音淡漠而疏离。
“李宥拉,以后别再做总让人误会的事情了。”
……
李宥拉看着他“砰”的一下带上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和田怔国,终于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两个不同的世界。
算了,就当我绝情吧,她想。
——
“你没事吧?”俞承灿小心地看她。
......
“没事,你吃饭吧,我去吹个头发。”
李宥拉摇摇头,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转身走回房间,没让俞承灿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她倒是很快就整理好自己从房间出来了,吃饭的时候,俞承灿还是没忍住,小心的看着眼色开口:“刚才那个……你男朋友啊?”
李宥拉摇摇头:“不算。”
俞承灿噎了一下,他低头喝了口汤,又偷偷看看李宥拉,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其他多余的伤心的情绪,才敢接着说:“那……炮友?”
这次是李宥拉被噎到了,她举起筷子就往俞承灿头上敲,“你一天天的,啧……我听你说话我怎么就这么烦呢?”
俞承灿这才终于放下心和她开玩笑:“害,怎么说你也是我姐啊?我关心关心你的私生活,怕你一个人孤独呗。”
李宥拉抬起头,餐桌上方暖黄的灯光打下来,照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
她说:“我不觉得孤独。从小我就是一个人,也从来没觉得孤独过。”
俞承灿差点就信了——如果那天晚上他打完游戏出来找水喝时没有看到她关着灯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偷偷流眼泪的话。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