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凉茶,下人们就开始动了起来,搬行李的搬行李,牵马的牵马,赶车的赶车。好容易在码头张罗完了,这才回来请主子们下船上车。
广州城这会儿不大,与现代完全两个样子。这里的建筑也与京城江南多为不同。这里的屋子屋顶高而倾斜,有点直角三角形的样子,这是因为这边多雨,方便下水。
而这边的房子也多是楼房,少则二层,多则三到四层皆有。
王熙凤抱着儿子跟邢霜一辆马车,路上笑着对邢霜道:“太太您瞧,这里的房子,跟咱们那儿的大不一样。我才来时,还觉得奇怪呢。明明城里地界那么大,偏要建什么楼房。”
邢霜淡淡笑道:“我听说此地雨水多,到了夏季更是雨季不断。估摸着这么建是为了排水,而那底下怕是也要淹水,才故意多建一层。”
王熙凤惊讶的看向邢霜,连声道:“我是真真服了,太太从未来过,竟知道的如此清楚。我去岁送表妹过来,找人也问过两句,正如太太说的,那一楼到了雨季,经常会淹掉一半呢。”
邢霜点头道:“想来也知,既然雨季绵长,排水必然成了问题。咱们那里倒是不怎么下雨,可一下雨街上不也要积水?”
王熙凤又道:“我还只当自个来过一回,能显摆显摆,谁知竟还是被太太比下去了。”
邢霜噗呲乐了,拿手戳了儿媳妇的额头一下,骂了一句:“狭促鬼。”
婆媳两个这头说着,甄英莲和贾琮两个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外头,广州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无论是街边的方言,还是奇形怪状的屋顶,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甄英莲头一回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
太太往日所说的,女子足不出户,犹如坐井观天,她今天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是什么意思。
而贾琮,则因为这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心中激荡不已,画意油然而生,恨不得立刻停车铺上纸笔,好好的挥洒一番。
“太太往日总说,叫三爷出来走动走动,多出来采风,才有灵感。如今三爷可是有灵感了?”甄英莲见丈夫的表情与往常大为不同,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
果然贾琮连连点头,止不住叹道:“来得好,来得好。若不是哥哥嫂子坚持要来这里,我怕是一辈子都见不着这般与众不同的风光。”
甄英莲笑道:“此处与江南又有不同,咱们在杭州补给时,那里的房子也精巧无比。只是这边的也别具一格,我竟分不出哪种更好了。”
贾琮笑道:“自然是各有各的好处,待咱们细细体会就是。”
贾瑨在外骑着马路过他们的车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在车外笑道:“听闻南边一带,还有几处洋人建的屋子,与广州的房子更为不同,找个时间咱们去看看呀二哥?”
自分了家,贾瑨等人的称呼也只按着自家的排行来了。所以贾琏对外只叫大爷,贾琮则成了二爷,贾瑨则是老三。
一家子叫起来倒都习惯了,只是苦了这些伺候的人,常年的习惯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改得了口。
家兴一路在贾瑨左右看着,这会儿听到贾瑨的话,也打马过来陪着笑道:“老爷说了,这来了广州,也不拘二爷三爷想去哪里。只一点,若要出去玩,得带着奶奶们一块出去见识见识。”
甄英莲闻言,脸红了红,小声问丈夫:“这妥当吗?”
贾琮还没回答,家兴就在外笑着道:“二奶奶只管放心,这可是老爷亲口说的,绝不会有错。”
甄英莲心下大喜,在京城被约束的紧紧地那颗心,也似乎在这一刻要放飞了出来。
待到了总督府门口,早有不少婆子家丁侯在那里,街里街外的都是围观的人,大家仿佛都知道新上任的总督家眷今日要到,竟全都过来看热闹了。
贾瑨年纪小,骑着马最先被人看到,周围的人已在议论纷纷了。当瞧见从车上下来的贾琮也是一表人才,百姓们议论的声音又大了不少。
直到甄英莲和王熙凤下了车,百姓们的声音都快掀翻屋顶了。
王熙凤和甄英莲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至少在书中,王熙凤可是十二金钗正册上的,那香菱也是颇有几分黛玉的姿色。
这样的美人一下子出现两个,怎能不叫人羡慕。
邢霜下车来,看到大儿媳大大方方站在那里,还时不时冲周围点头示意,而二儿媳则羞答答的低着头,心道日后还有得英莲锻炼的。
这头进了府去,贾亮自是不在的,贾琏也不在家,再一问,贾琏一大早就去橡胶园子去了,说是要去做防风准备。
这里一到夏季就有台风,想来这防风准备也是贾亮吩咐儿子去做的,邢霜便也不大操心,只转身指挥下人们开始安置行李,又单独叫了管事的婆子过来,让她出去采买。
武陵家的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贾家的女管家了,自分了家,她选择了跟随太太,这身份立刻就水涨船高了起来。
如今听说一到就要去采买,她犹豫了一会儿道:“回太太,今儿倒不是奴才躲懒。只是这初来乍到,奴才还听不懂这里人说的什么。若是带着家兴出去采买,倒不是不行,就又怕食材与京城多有不同,奴才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