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陛下说,不弹劾是不甘心的,所以得弹。但是照顾着陈王,太难堪的东西就不拿出来了。为了表明您还是回护陛下的儿子
的,所以您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陛下,您手上什么都不留……”
靖安长公主道:“虽不痛快,我也听明白了!”就是跟章熙装好人呗,说不告状,其实什么都告诉章熙了。
公孙佳又说:“等下我见信都侯他们,会让他们参纪楷。您心时有个底儿。”
“那个小畜牲吗?”
“纪楷携妓饮酒,与一个小官产生了争执,这小官要弹劾他,被压下去了。这个人我一直盯着,他过得很落魄,我让信都侯与他结交,套他一句话。再由信都侯上表,弹劾纪楷殴打朝廷官员。”
靖安长公主奇道:“这个干嘛告诉我?还有,信都侯?那倒霉孩子靠不住啊!你怎么能把事儿交给他来办?搁咱们贺州老家,是他亲娘都不敢让他上街打醋的主儿!”
“时候到了,只要是与纪氏有仇的人都会跟上的。他很难坏事。这事儿呀,我得装成不知道,才好办接下来的事儿。纪楷打人的日子,咱们正在操办外公的殡事……”
靖安长公主切齿道:“好畜牲!”
纪楷的来历值得一说,他是纪家二房的儿子,也就是靖安长公主的“大女婿”后娶的娘子生的。名义上来说,他就是钟家的外孙。钟家办丧事,大女婿该过来的,但是章熙来了,钟家又一向与纪家不对付,纪楷都不敢往钟府去。这也是几十年来的常态。
纪楷他爹常年外放,就是不敢在京城,但是儿子得好好教养,就送回京城纪府。没有亲爹管着,又不用吊唁,他家里的大长辈纪炳辉还得往钟府走一遭,又要紧张地盯着章熙,忽略了管束纪楷。
纪楷一如天下所有的纨绔一样,放纵了一回。
京城这片地界,别的特产没有,就是官儿多。凡放纵的,就容易遇到官员,于是就闹了这么一出。
公孙佳早知道自己姨母的旧事,整个纪家,除了纪宸一房,她盯得最紧的就是纪家的二房,暗中整了不少材料,就等着合适的机会放出去。
靖安长公主切齿道:“好!正好撕掉这块破膏药!给大娘离婚,迁
坟!就埋在我旁边儿!我活着没给护着自己的闺女,死了一定护得她牢牢的!”
公孙佳道:“政事堂会判离的。”
两人商议完,公孙佳匆匆回府,先给信都侯派了任务,才招待他吃饭——不给喝酒。“把我的事办好了,才能喝。”
信都侯等人在她面前很是乖巧:“是!一定办好!咱们干别的不行,这些事儿,熟!”
公孙佳咬了咬下唇,特别理解先帝的心情。你们就说你们不会干正事,就会坑人好了嘛!她严肃地说:“谁要走漏了风声,把我供出去……”
信都侯道:“那不能!”
公孙佳笑着摇头:“供出去也没关系,谁说错了话,我就把谁打发到太仆寺去,天天应卯、日夜刷马!”太仆寺是管马政的,这些纨绔做官也不用亲自刷马。但是她既然说了,他们也就信了肯定会很惨!马场可都在比较偏远的地方,那些地方,一片大草地啊!啥吃喝玩乐都没有,会死人的!
信都侯一个哆嗦:“那不能!”
“办好了,有好处。”
“这个好!”
信都侯拿了地址,领了公孙佳这里一个探子,由探子给他指认了小官戚蟠。信都侯就准备过两天演出戏,与戚蟠“认识”。他也没什么才华,不会写什么脚本,硬是骑马把人撞了,就算认识了。胜在认错态度良好,还肯付药费,一来二去就与戚蟠熟了。没等信都侯主动套话,戚蟠先把与纪楷的前仇给说了!
“要是天下的贵公子都像君侯这么讲道理就好了!”一句开场白,信都侯的脑子都接不上这个话,还是戚蟠自己又说:“譬如乐平侯家的公子……”
信都侯晕晕乎乎地听戚蟠把旧事说完,不在状态地说:“包我身上了,我参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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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侯跑公孙佳的府上去抄弹章,稿子是单宇写好了的,因为要保密,他亲自来抄。
一问,公孙佳不在府里。信都侯吐吐舌头:“她也太忙了,怎么吃得消哦。”
单良陪着,说:“今天倒是好事。”
“哦?什么好事儿?说来大家开心开心?”
单良笑道:“捷报!”
“哟~小元出息了啊!嘿嘿,纪炳辉这下该傻眼了!他还想借着胡人翻盘吗?快,老单啊!咱们快点抄。”
单良递了支笔给他:“您快点抄。”
信都侯的脸垮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逾制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哈
不过一般情况下也就是罚钱写检讨了事,只要不是私造龙袍
纪炳辉的大问题还在于军械、铠甲、抢了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