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很对,很好。是她们先不给我们活路!”
今天太子妃说一千道一万,却没能解答章昺心中疑问:难道让我娶吕氏,也是为了我好?对我有何裨益?是我靠外家稳定地位,还是外家靠我得享富贵?
现在他懂了。
章昺面无表情地进了吕氏正房。
吕氏今天闯了个祸,没想到婆婆没有提着耳朵叫她过去训一场,丈夫还转过来陪她了,内心十分惊喜。快奔了几步,几乎是小跑着往门口迎去,迎了一半,又悄悄放慢了脚步。
“哟,我道是谁?你还知道过来?”吕氏高兴完了,便如所有认为自己有宠人一样,忍不住拿一下乔。
章昺扭头就走,跑去书房睡了。躺在书房床上,章昺想,究竟是谁觉得阿娘竟是个贤妻?能够将内宅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今天说事儿,绝不能听再听母亲!
太子妃是他亲娘,搞得他娶了吕氏这个糟心货,他命,他认了,谁叫婚姻是父母之命呢?公孙佳又不是东宫女儿,凭什么听她?细细一想,太子妃安排这些婚事,有一对算一对,全是怨偶,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这茫茫人海里选来这么些不对脾性人来组成夫妻。
章昺一夜翻来覆去,竟然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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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公孙佳知道,因为她让太子妃与章昺母子生了隔阂,她一定会去佛堂认认真真上三炷香。
不过她并不知道有这件事,暂且高兴不起来,且得先安慰自己亲娘。
钟秀娥是个暴脾气,现在认为小女儿有指望,对公孙佳尤其上心。今晚观灯时吕氏闹这一,让钟秀娥非常恼火。当时皇帝在身边,她不太好发作。用她话说,她是“做了他快四十年外甥女”,很知道皇帝脾气,这个时候闹起来,舅舅是要打人。
她当时忍了。
结果女儿还得跟太子妃讲好话,还得“体谅”!
马车一宫,她就开始炸了:“太欺负人了!他妈!个小贱货她千万别死爹,吕家老王八千年万载!红毛绿龟!”
公孙佳悠悠地道:“别生气,今晚这事儿,该知道人都会知道。她好过不了。”
“也憋屈!个人给灯,不许挂,晦气!”
“好。放到佛堂,念几卷经。”
钟秀娥笑了:“这个好,驱驱邪就烧掉。”
回到了公孙府,公孙佳今年带回来灯还挺多,于是吩咐:“给他们都分一分,也见见宫里新样子。”
母女俩院子里各拣了大型走马灯之类,单良、荣校尉等也各分了一盏。钟秀娥真把太子妃赐灯扔到了佛堂。
公孙佳回到自己院子,不期然透过两院之间月亮门,看到隔壁院子还有灯光。想了想,指着一盏灯说:“这个放到普贤奴里吧。”阿姜道:“又心软了,小……丫头还算老实,我给他送去。”
“唔,我也去吧。”
“咦?”
钟秀娥生气,公孙佳倒没么气,她只是有点厌烦,一个正月,她跟宫里混这么久,两场宴会,净跟傻女人歪缠去了,简直浪费生命!一点也不想再过着这种日子,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正巧,看到了元峥房里亮光,就想跟他说说话。
元峥一直很乖,缩在自己屋子里不来。他知道自己身处公孙府后宅,一旦行差踏错就没有“以后”了。元夜是热闹,阿青她们喊他门看花灯,他推说背上摔到了,痛,并没有门。
不意公孙佳回来了,竟过来看他了。
元峥开了门,局促地站在一边,并且将门打得很开。与姑娘说话,他就很注意这个细节。
公孙佳并没有注意这个,示意阿意将一盏宫灯放下:“喏,宫里带来,挂着照亮吧。”
元峥开心地笑了:“哎。”
“你笑什么呀?”
“您很好。”
“不错,敢骂我了。”
元峥想了一下,说:“不是好人,但是真很好。”
“这话你说过一遍了,我也记下了。问你一件事情。”
“是。”
“你说只认父亲不认祖父时候,是怎么想?怎么下决心?”
元峥深吸了一口气,抬眼与公孙佳对望:“我没有退路了。这样对我最好,如果苟且一时,接下去岁月不过是零刀碎剐,消磨意志罢了。每一刻都是煎熬。”
公孙佳大笑着门:“把门关好,天还冷呢。”
阿姜惊愕地追了上去,扶着她:“主人?药王?你……怎么这么开心?”
“我想跟阿爹说说话,走吧,去祠堂。”
这是家里小祠堂,公孙家品级摆在儿,即使这一家没有“列祖列宗”只供着公孙昂一个,它该有还是都有,且有足够规模。地方就靠近佛堂,挺方便公孙佳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