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分担忧,但舅舅结实的臂膀显然给了塞希利娅些许的安全感。
埃斯特子爵在尽力宽慰着自己的外甥女,“起码事情还没有到很糟糕的地步。不然以你外祖父的作风,他也不会放纵自己,一味沉湎于自己的情绪中了。”
6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德雷尔先生很快敲门进去叫醒了公爵,并协助他整理好了仪容。
接着他们又一起在书房里商量了很久,久到德雷尔先生都没空去敲晚餐钟。不过塞希利娅和埃斯特子爵现在也都没心情用晚餐了。
谈完事情的德雷尔先生连夜带着两个男仆离开了萨塞克斯宫。
而满头雾水的舅甥俩则被叫进了书房。
一觉睡醒后的公爵果然恢复了自己一贯的持重。他首先为两位亲属对自己的担忧表示了歉意。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确实有一点小麻烦,但不算难解决。德雷尔已经去着手办理了。”
这样含糊其辞的解释显然不能说服埃斯特子爵,更没法说服塞希利娅。
她首先表明了自己坚决要求得到真相的态度,“如果能让您如此伤心的原因,都无法对我们诉说。那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这个家庭相互信任的根基已经被动摇了?”
埃斯特子爵也表达了和外甥女一致的立场,“您总是害怕我不能独当一面。可如果您总是选择对我隐瞒真相,又怎么能指望我迅速沉稳起来呢?”
面对自己挚爱的两位亲人毫不示弱的态度,萨塞克斯公爵还是表示了退让。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能交代的部分分享给了他们。
“我让德雷尔去帮威尔森夫人准备好了在巴黎安全生活所需的一切。当然,这还需要我和塞茜的叔叔们通个气。毕竟我一个英国公爵,还没法在法兰西一手遮天。”
说着,他还走到了酒柜前,试图再倒一杯酒来缓释自己的情绪。
在外孙女不赞同的目光下,萨塞克斯公爵还是悻悻地放下了原本举到唇边的酒杯。
他默默反思了自己最近确实摄入了过多的酒精,然后才接着说明。
“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能说……哈丽雅特·威尔森确实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一个女人了。甚至连我们和夏维勒家族的关系都被她算计在内了。”想起那个美丽妖冶的女人,萨塞克斯公爵不由得赞叹道。
听到外祖父竟然连和自己那群叔叔们的关系都用上了,塞希利娅仰着小脑袋,提出了自己的不解,“您到底有什么把柄被她拿捏住了?”
连埃斯特子爵都在思索着,他那看似与世无争的父亲,难道卷进了叛国的阴谋里?
公爵用一如既往的慈爱眼神盯着外孙女,并推翻了她的猜测,“不是我的把柄,亲爱的。我暂时也不能告诉你们有关这个秘密的具体内容。只能说,这个秘密并不牵扯萨塞克斯宫的利益。但它牵涉到了我的私人情感。我不能坐视它被公开。”
“而这个秘密如果只被威尔森夫人知晓,那她就难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她选择拉我下水。她会保守秘密,而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您就不能置身事外吗?”塞希利娅并不喜欢看到自己珍视之人被威胁。
萨塞克斯公爵已经考虑清楚了,“不能,我亲爱的塞茜,我不能。而且从威尔森夫人让大家都相信她深爱我开始,我就已经没法抽身了。”
萨塞克斯公爵表示已经在这三天内权衡好了利弊:那件秘密的当事人可不会相信他全然不知。与其被白白猜忌,不如索性将那些信件拿到手。哪怕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起码他手上还握有筹码。
“好吧。”塞希利娅点点头,既然外祖父重新找回了清醒了头脑和缜密的思维逻辑,那她还是尊重外祖父在这件事上的决定。
埃斯特子爵的关注点倒放在了不一样的地方,“所以,什么时候您才愿意告诉我们这个秘密呢?”
看着儿子探究的神情,萨塞克斯公爵做出了保证:“等到我们需要动用它的那天,我会向你们交代一切。当然,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临。”
他的语气,温柔又坚定,还带着一点无能为力的深重悲哀。
埃斯特子爵和塞希利娅都勉强接受了这个交代。
当然,一个更阴暗的想法并没有被埃斯特子爵诉之于口。
假如父亲愿意打破自己的原则,不着痕迹地把威尔森夫人灭口。他就能独立掌握秘密,而不用麻烦地负责威尔森夫人的安全了。
但从他在书房挣扎了三天,还是不愿意违背自己人生信条的表现看来。说不准威尔森夫人也正是看透了萨塞克斯公爵的性格,才选择他来共享秘密。
不论如何,既然父亲不打算对那位交际花下手,埃斯特子爵就更不会违背他的意志了。
恢复如常的一家三口才又携手去一起享用晚餐。天知道厨房已经重做了几遍菜肴了。
五天后。
远行的德雷尔先生回来复命了。他已经妥善筹备好了一切,等威尔森夫人做好前往巴黎定居的准备后,一切就能按萨塞克斯公爵的安排进行。
接到萨塞克斯公爵通知的威尔森夫人也开始清点着自己的回忆录所带来的“赎金”。
除了阿盖尔公爵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