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殆尽,宛如蒙着一层阴翳,如死鱼的眼珠子,再无半分神采。 看到进来的人是魏封,路霈脸色沉了下去,压着嗓音道:“我要见路安纯。” “我不会让你见她。”魏封从容地坐了下来,倚着靠背,双腿随意地交叠,望向他的眸光既有审视,又有冷嘲之意。 “路安纯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也请你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安宁平静地迎接死亡。” 这话让路霈尤为恼火。 眼前的男人夺走了他的一切,让他一败涂地,现在还用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这里嘲弄他的失败。 路霈被拷在桌上的时候,握紧了拳头。 他从魏封的眼神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这个男人的疯狂程度,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良久…拳头终于缓缓松懈了下来。 “是我,看走眼了。”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眼底仅有的一丝微光也彻底消散殆尽了,“魏封,你会对她好吗?” “你现在问我会不会对她好,特别搞笑。”魏封手肘撑 着桌台,懒散地靠着,嘴角轻慢地提了提,“你从来没有对她好过,不是吗。” “囍()囍” 男人嗓音沙哑。 “你自己的方式。”魏封嘲弄地冷哼了一声,“你自以为爱你的妻子,你的女儿,但你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自己。” “不是!不是的!”路霈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泪流满面地望着他,仿佛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我爱她们,她们是我仅有的一切,是我的所有,我当然爱她们,我不想让她们离开我这有错吗!” 魏封淡漠看着他,良久,他说道:“你的爱,真他妈让人恶心。” …… 魏封走出监狱,路安纯站在狂风呼啸的广场边,后背是一片被狂风吹得东摇西摆的芦苇丛,女孩穿着单薄的白裙子,阳光下,有种纯粹透明的美感。 她担忧地望着魏封。 魏封走过去,将女孩揽入怀中,在她耳畔柔声道:“他说,很后悔对你做出那些事,他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希望你忘记那些不好的事,奔赴真正幸福的未来,并永远忘记他。” 女孩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着,落到少年灼烫的颈边。 “真、真的吗?” “嗯,他现在很虚弱,他也会平静安宁地迎接死亡,也希望你,平静安宁地度过幸福的余生。” 路安纯紧紧地搂住了面前的男人,与他在呼啸的狂风中相拥。 路霈会认错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愿意相信魏封的话,平静安宁地度过未来和余生。 …… 一个月后,路霈执行了死刑。 一个月后,路安纯怀孕了。 死神带走了阴霾与恐惧,而爱神为他们带来了新生的喜悦。 当路安纯看到验孕棒上并不明显的双杠时,几乎幸福得快要眩晕了。 怀上了,怎么这么快! 她听说备孕是一个漫长的周期,周围好多朋友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都要不上孩子。 怎么这才一个月不到,就怀上了? 诚然,不需要漫长的周期,魏封这健康的活跃程度,孩子当然会来的很快。 她喜极而泣,颤抖地给魏封按下短信—— “老公,你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