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安松了口气,朝那个人走去,语气不开心,“学长,你等等我不行么……”
却没想到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并快速转身,朝他傻笑:
“我等你啊,我等你的……”
陈熠安发现这人并不是梁怀,而是个三十岁左右大叔,满脸凌乱的胡子,穿了件冬天的长外套,光着腿。
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你、你不要过来。”
大叔把外套搂起来,“来来!学长给你看个好东西。”
“啊——!!”陈熠安大叫了一声,想跑结果因为运动过度又害怕,脚底有些发软,直打颤,眼看着大叔就要追过来。
陈熠安撞到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梁怀扶着他,“你怎么到处跑,找你好久。”
“学学长,那儿有有个变态……”陈熠安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
梁怀左手宽大的掌心捂住他的眼,语气里少有地带着安抚,“嗯,我知道,你别看了。”
接着陈熠安感觉梁怀带着自己左移右躲,梁怀右手还用力出拳了,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伴随着那个流氓大叔骂人难听的脏话,闹得陈熠安心惊肉跳。
“好了,他走了。”
梁怀轻拍了下他的背。
不想陈熠安没有松开他,反而用力抱紧了他。
梁怀:?
好久都没放开,梁怀奇怪,以为他是害怕,不想——
陈熠安从他怀里抬头,“嘻嘻,我这算不算追到你了。”
“这是我的宿舍,你、你要干什么?”周益后退了一步。
“二。”梁怀离他越来越近。
周益手忙脚乱地四处看,然后找到空调遥控器,死死握在手里。
梁怀也不理会,上前直接把空调的插头拔了。
陈熠安睁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
梁怀想了一会儿,“这个宿舍的……周益是吧?”
周益没想到他认识自己,抿着嘴没接话。
“我记得,你是因为犯了哮喘,所以请假了。”梁怀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质疑。
“我……”周益确实是偷偷溜回宿舍的,病也是假的,被人一反问,就开始自乱阵脚,“关你什么事?”
梁怀嘲弄地扯了下嘴角,“明天,你拿着本校指定医院的体检单,到辅导员办公室重新登记一下。”
周益的脸色变了,“你谁啊你!你要我去体检我就给你体检?脸可真大,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你!”
梁怀恍若未闻,径直走到陈熠安床边,手伸到他面前给他借力,“能起来吗?”
陈熠安握住他的手臂,可是压根使不上力,主要是因为发着烧头很重的感觉,只能摇了摇头。
梁怀拖着他的背,把他扶正,直接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还没反应过来,陈熠安就发现自己趴在一处温暖的肩背,他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很让人安心。
被无视的周益气闷不已,“喂!我和你说话呢!我告诉你,你要后悔的!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再走。”
却没有人理会,梁怀的步伐有些快,但走得很稳。
陈熠安有气无力地道:“你要带我去哪。”
梁怀的语气淡淡,“把你卖掉。”
陈熠安没有继续说话,因为他体温虽高,但又畏寒,刚才在空调房里闹了一通,实在不舒服。
现下他的脸颊蹭着梁怀的衣料,隔着体温,绷着的弦松开,舒服到睡着了。
……
他是被针扎后,疼醒的,发现是在医务室,校医正在给他输液。
支架上还挂着三大瓶代打的水。
思绪要比平时慢半拍,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了几秒钟的呆,余光瞥见梁怀站在窗边,压低声音在讲话:
“嗯,抱歉,我今天去不了了。”
“明天,我把今天的班补回来。”
挂了电话后,梁怀转身,发现陈熠安醒了。学弟平时精力旺盛,总是咋咋呼呼的,病了,看上去更讨人喜欢一些,因为不舒服,眼皮垂着看上去有些无辜,嘴巴也微抿着,只是淋雨生病了,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陈熠安:“要不你还是去上班吧,我这边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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