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离得不算近,都能听见副导演骨头隐隐嘎吱作响的动静。
对方瞪着何疏,一动不动,尤其是右边胳膊,像瞬间被点了穴道,又或者被什么石化咒封印住,脸色有点发白,汗水从额头冒出来,大颗大颗往下滑。
何疏适时道:“你的问题不严重,还能亡羊补牢。”
副导演肉眼可见松懈下来,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给何疏说点好话,祈求对方赶紧给自己看看,却又在众人围观拉不下脸,只能无声上演哑剧。
何疏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善解人意道:“等晚上去你房间再帮你看看。”
副导演很想咆哮:别晚上了,就现在,我的情况很紧急!
但他要面子,喊不出来,只能咬牙忍着。
倒是导演还算好心,见状道:“反正今天也拍不成戏了,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先解决一下。”
他说完匆匆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资方讨论给剧组驱驱邪的事。
副导演忍不住对何疏欲言又止:“那你……”
他那渴望的小眼神几乎快把何疏都灼伤了。
何疏:“那就现在?”
副导演如获大赦,连连道:“现在可以!现在可以!你跟我来!”
李助理还瘫坐在地上,回不过神来。
何疏对袁熙道:“回头给他弄点盐糖水喝一下,就没事了。”
他转身要跟副导演走,袁熙忙拉住他:“别走啊!你得帮我澄清一下,他刚才是鬼上身,不是跟我有一腿,我可不喜欢男的!”
他本来就跟谢婧婧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再传出什么男女通吃的绯闻,那名声短期内肯定会受影响。
何疏抽了抽嘴角:“袁先生,你助理刚才确实鬼上身了,但是不是真跟你没一腿,这你让我怎么作证?”
袁熙:……
他恨不得捂上何疏的嘴巴。
这下好了,投向他的怪异目光更多了。
副导演看不下去他们墨迹,不禁催促。
“这位谁,您贵姓?现在给我看看?”
何疏:“我姓何,何必的何。”
副导演:“何先生,走走走,先去帮我看看!”
他表情还算矜持,语气却已经迫不及待,显然对何疏的话已经信了个八||九成。
剧组离宾馆有段距离,化妆间倒是现成的,副导演把何疏带到化妆间,正想关上门,却发现广寒已经进来了,还跟了一堆想看热闹的人。
副导演:……
袁熙:“你们忙你的,我们就好奇看看。”
虽然刚刚李助理的事情被当场处理,但他对何疏的能力还是半信半疑,毕竟亲眼所见的场面过于玄幻,任谁的世界观受到冲击,都很难轻易接受。
小莫附和:“对对,我们就看看!”
这就是纯属好奇的吃瓜群众了。
跟小莫一样的人还有不少。
但这些人通通都被何疏关在门外。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副导演,何疏,广寒。
“他怎么还在这?”副导演看广寒。
“我可不敢把自己老板往外赶。”何疏笑笑,没多说,“劳烦,把上身衣服脱了,我看看你右手。”
副导演心事重重,也没空计较,赶紧依言照做。
中年人的身材平平无奇,但何疏的注意力主要落在他右手臂。
从右手手肘往上,一条细长红色缠绕而上,最终停在肩头。
但这条红线,副导演看不见,只有何疏和广寒能看见。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我确实两年前跟朋友出门爬山,在山里遇到一条蛇,拦在我们面前,当时那蛇没动,但是我们也赶不走,那蛇还冲我们一直吐信,那声音怪可怕的,不像寻常蛇的声音……”
“它是不是在跟你们说话?”何疏突然问。
副导演一愣,表情逐渐浮现恐惧。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当时我没听明白,以为它在怪叫,但现在回想起来,它好像的确是在说话,具体叫什么我们也没听清,当时天色有点黑,这条蛇又有点大,我小时候在老家捕过蛇玩,就随手拿起登山杖去敲它的七寸,其他人跟着动手,把蛇给打死了。”
何疏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那蛇是有点修为的。天地人,人是与天地并称的灵物,所有精怪修行,最终都要以化形为阶段性胜利。白蛇传听说过吧?白蛇化成人形是修行,她嫁给许仙同样也是修行报恩,还前因,证前果,因果平衡,才能得道。这蛇拦路,是想问你们,它像不像人,如果你们说,你何止像,本来就是人,它就算是过了那道坎了,正所谓言出法随,人的语言也是有效力的。如果你们说像个屁,你本来就是一条蛇,它就算是修炼失败了,得重新开始。结果你们二话不说直接开打,还把人家给打死了,它不得怨恨你吗?”
副导演大喊冤枉:“那当时动手的也不止我一个啊,怎么就缠上我了!”
那肯定就是你最先动手,而且在那些人里,你德行最差,福泽最浅啊!
何疏的目光从他眼下纵欲过度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