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三岁前,出于某些特殊情况,可能会对从前的事情产生感应,但像他反应这么激烈的,还是很少见,如果真是长辈前世的冤亲债主,那么两人碰面次数多了,长辈那边应该也会有所反应。”
听了何疏的解释,阿琴很讶异。
“真被你说中了,何哥你还懂这些?”
何疏打了个哈哈:“跟着别人八卦听来的野生专家,你继续说!”
阿琴:“孩子爷爷确实开始做梦,总梦见一个中年人,问他索要二十年命,说这是孩子爷爷欠他的。”
他们的生活由此大受影响。
孩子爷爷就算不再跟孩子见面,每天依旧会做那样重复的一个梦,日复一日,身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一家人因此起了争执,孩子奶奶心疼丈夫,又不舍得责怪孙子,只能迁怒儿媳妇,阿琴的妹妹跟老公吵架,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回娘家。
“他们没有再去找人看看吗?”何疏问。
“怎么没有,找过不少人了,都是八九不离十的说辞,现在两口子都闹得快离婚了!”
原本闷不吭声的小陈,忽然道:“琴姐,你妹妹之前打过胎吗?会不会是从前被打掉的孩子回来找了?”
阿琴不高兴道:“当然没有了,我妹那是头胎,之前也没结过婚,怎么会打胎?”
小陈不好意思笑笑:“这是听起来太怪了,我就问问。”
谁说不是呢?
阿琴没多想,只是唉声叹气,为妹妹扼腕。
谁又能想到好端端一桩姻缘,能变成这样呢?
“如果我没记错,你老家是凤城吧?”何疏问。
“是,湘南凤城。”
何疏给她指了一条路。
“你让你妹妹到凤城玉阳观找一名姓单的道长,就说是我介绍的,跟他说明情况,让他帮忙看看,不过如果请他帮忙,多少需要付出一些报酬,玉阳观在重新修缮,需要资金,他不会无偿帮忙的。”
阿琴忐忑:“需要多少钱?”
何疏:“我也不清楚,你们可以先去咨询一下。”
甭管多少钱,何疏也得先跟他们说清楚。
因为以前遇到过为了这种事情去求助的当事人,道观帮忙解决麻烦之后,希望收取几百块人民币的费用,当事人一反先前态度,翻脸不认人,最后那几百块做法事买材料的费用,还得道观自己掏。
当时何疏正好跟着外公去玉阳观玩,还帮忙出了主意,差点就被观主留下来当徒弟了。
阿琴记下他说的地方,表示回头一定转告妹妹。
闲聊间,九十分钟很快过去。
广寒一声不吭,何疏差点以为他睡着了,直到阿琴跟小陈离开,何疏懒洋洋翻个身,扭头一看,广寒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另一张床上了。
何疏:……
“你这是要赶着去投胎吗?”他吐槽道,“过来放松就是忽略时间,彻底休息,不是让你赶时间的。”
何疏跟煎鱼一样,一面躺完了又翻另一面,房间里温度适宜,他也不着急走人,把被子拉高,还想小憩片刻,忽然听见广寒道:“你说得有道理。”
“什么?”何疏迷迷糊糊一个激灵,听见这没头没脑的话,满脸茫然。
“拒绝富婆的理由。”
目光从他赤||裸的后背移开,广寒走过去拎起背包。
何疏这些年疏于锻炼,皮肤不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是更为冷色的白,在昏黄小灯下呈现微微反光,有种介于瓷器和玉器之前的润泽。
“我去外面等你。”
“诶诶,怎么走了?”
何疏本来还想再懒一会儿,见他准备走人,只好赶紧爬起来套上外袍。
两人离开按摩店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凤凤在背包里睡了一觉,早就不耐烦待在里面,不断催促他们回家,还它自由。
何疏原本还想带广寒在外面吃顿饭再回去,禁不住凤凤软磨硬泡,只得让广寒先回去做饭,他则到家附近菜市场旁边买卤味——凤凤格外喜欢吃那家卤鸭翅,经常被何疏嘲笑同类相残,不过何疏自己也爱吃他们家的卤味。
按摩完洗了个澡,浑身说不出松快,连脚步都格外轻快,何疏也不觉得饿,一边走一边哼着曲子。
入夜之后的街区充满烟火气,遛狗的,遛孙子的,锻炼的,闲聊遛弯的,由于附近就有菜市场和地铁站,这一带入住率十分高,走几步路就能遇见个面熟的。
像何疏这种看起来鲜嫩的年轻人,就格外受到大妈们欢迎了。
“小何,今天没出车呢?”
“小何,怎么又是一个人,啥时候才找个女朋友给我们看看?”
“小何,改天约个时间,大姐给你介绍啊!”
何疏循声望去,朝这个点点头,又跟那个打招呼,笑着穿过人群,回头挥挥手。
借着大家没看见,赶紧拐进旁边小巷,这才图了个清静。
何疏抹了把汗,松一口气。
有时候人缘太好也不是好事,经常被叫住聊上几句,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
而且他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很宅了,非必要不会经常出门遛弯,也不知道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