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起凤凤时,何疏一言带过,含糊其辞,否则解释起来,又是没完没了。
但他说到带着梁清如被那女人到处追赶那一段情节,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旁边一男一女,更是听得眼睛都直了。
男孩打断何疏的讲述,迫不及待问:“这么说,这里真有鬼,是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害怕,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方悦不由皱眉,望向何疏。
何疏无奈解释道:“这两个人,是我过来的时候遇上的。男的叫陈洽,女的叫孙萌,是专门做灵异类的主播,听说这里最近闹鬼,特意大半夜从地下停车场溜上来探险做直播。刚才你在窗边掐住自己的脖子,还要跳楼,我伤了腿走得慢,还是他俩把你拉回来的。”
直播行业近几年很兴盛,竞争也很激烈,许多做直播的为了哗众取宠博得更多点击率,不惜以身犯险,陈洽跟孙萌刚入行没多久,平时给听众讲讲灵异故事,听说这里真闹鬼,就起了心思,趁着夜深人静在周围转转,博个噱头。
没想到郑七为了方便何疏他们行事,今晚把安保措施大幅度削减,两人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竟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索性就进来做直播,结果真遇上硬茬子,被困在这里,差点没吓死。
听见何疏说她掐自己脖子,方悦下意识就反驳。
“不对,我不是自己掐,是被人掐住脖子的!”
她犹有余悸地摸上脖颈,那里一碰就疼,用手机的照相功能一照,明显还能看见十指掐痕。
但何疏他们没有看见她口中的东西。
在别人看来,方悦的确是一个人掐住自己脖子,身体拼命往窗户挤出去,姿势怎么看都很诡异。
话又说回来,之前出事那些人,是不是也像这样在各种幻觉支配下发生意外的?
如果何疏他们没有及时赶到,方悦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意外”?
何疏见她陷入沉思,又缓缓开口。
“这栋大厦,每年都会有八个人死亡,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也许一开始是意外,但巧合多了,总不会都是意外。所以我们推测,这里可能有人布下一些东西,去特意推动那些意外发生,把所有巧合,都变成蓄谋。”
方悦微微一震,何疏这种说法,跟自己师父之前说的不谋而合。
“那时候你让我们先在外面等你,后来你朋友进去找你,小钱跟在后面,他们俩都不见了,我师父查看半天之后,就说过,这里可能有人布了阵,被兜进去就很难出来,除非找到阵眼,但他老人家现在失踪了,我刚才不该进来的。”
方悦揉揉眉心,也把自己的遭遇大致说了一下,包括钱助理跟在广寒后面失踪,还有她捡到那张1999年的报纸之后被袭击,差点就死于非命。
“小姐姐,你刚才说到99年的报纸,我想起一件事。”
孙萌听到这里,怯生生举手。
众人望向她。
“我来之前特意查过资料,99年10月24日,这栋大厦发生过火灾,当时几乎把整栋楼都烧没了,三十多号人被困死在里面,现在这栋新寰大厦,就是爆破之后重建的。”
10月24日?
方悦啊了一声:“我刚才看见的那份报纸,也是同样的日期,而且报纸崭新,就像当天刚出的!”
难道这栋大厦重建之后,枉死者冤魂不散,徘徊在大厦里抓替死鬼,使得无辜者频频枉死?
不,不对!
如果是那样的话,大厦根本不可能这么平静了,必然连白天都无人敢进来,怎么还会成为市中心的地标之一?
等等,八个……?
方悦心头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性。
她猛地望向何疏!
后者也抬起头,同时与她四目对上,似乎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都能清晰看见对方眼中的震惊。
“方小姐,我问你,你师父是什么时候接到这桩委托的?”
何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两个月前!”方悦回忆道,“当时我跟着师父在南方海岛上给人看一块新开发的地,郑先生的电话就打过来,想约我师父见面,得知他老人家在海岛之后,当天就直接飞过来了。”
“两个月前?”
那个时候梁清如还没出事。
而且郑七当天就马上飞去见宋太平这件事,显得太着急了,急得异乎寻常。
难道他那时已经提前知道大厦会出事?
现在回头梳理这些细节,方悦也发现很多地方不对劲了。
“后来呢?”
“后来师父跟他当面会谈,我也在场,他说大厦去年和前年都出事了,怕今年又出事,影响大厦生意,所以想请师父出山帮忙解决。”
“当时他说过,还同时请了别人吗?”
“没有,反倒是师父觉得此事有些棘手,认为自己现在上年纪了力有不逮,让郑七另请高明。郑七不肯走,直到说服师父,同意先过去看看再说。”
说到这里,方悦皱起眉头。
“这里的凶险程度,已经远远超过郑七给我们描述的了,而且真要这么凶险的话,白天也不会太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