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守陵,其他人都跑光了,他还坚守岗位。
“因为那块玉佩在地宫中,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守着那块玉佩,张太监还能勉强记起媳妇的模样,当了二十年太监,都快忘了曾经也有过妻儿。”
秦飞尘猛汉落泪,和他风流的长相一点也不匹配,“可是为仇人守陵如何能甘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开地宫,拿出那块玉佩。”
楚昭游提醒:“可是你们把地宫洗劫一空。”
秦飞尘:“来都来了。
“那你走不了了。”楚昭游打了个呵欠,“来人啊,张榜公示。”
秦飞尘火速澄清:“他们说,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地宫里太可惜了,不如拿出去变卖,劫富济贫。”
所有运输工作都是秦飞尘一人干的,简直像个不要钱的劳动力。他轻功好,多走几趟,没留下什么痕迹。运完财物之后,他们打算将地宫重新填埋上,过个一年半载,又和从前一样。
谁知楚昭游突然要修皇陵,地宫石门大开,完全来不及善后。
小河村右面有一处断崖,秦飞尘将陪葬品扔下断崖,小河村村长在下面接应。
楚昭游问:“你为什么不跑?”
秦飞尘住的就是村长的房子,号称是村长的远房亲戚,帮他来看家。
“我以为我能跑。”秦飞尘丧气,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带着张太监跑。
但是张太监一早就被控制了,秦飞尘只好留下来看看情况。
楚昭游看着这个傻子,不忍心告诉他,张太监十三岁就进宫了。
他叫来陆勃,吩咐道:“朕走了之后,派人告诉秦飞尘,张太监十三岁就进宫了,轮流派人来说,这句话让他听一晚上。再去断崖之下,找小河村村长,行事要隐秘。”
敢骂他狗皇帝,今晚让你怀疑人生。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有人强闯。
龙威军神色慌张地禀报:“摄政王想要进来。”
楚昭游:“今晚查案的进度不许告诉摄政王。”
秦飞尘太让他失望了,一个时辰就破案。
他快步出了地宫,恰巧对上摄政王捉奸似的表情。
萧蘅去小河村找人,扑了个空,守在小河村的侍卫说看见人鬼鬼祟祟去断崖那边,已经有兄弟追上去了。
萧蘅耐着性子等了等,察觉人应该是被楚昭游抓了。
为什么瞒着他抓人?
萧蘅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被拦在地宫门口,差点想再炸一次皇陵。
看见楚昭游出来,他立即上前质问,甚至还疑神疑鬼地闻了稳楚昭游身上的味道,确认他们没靠得太近。
楚昭游歪头:“案件还未明朗,一切保密。”
萧蘅直接问:“你认识他?他是采花大盗?”
嗯??
摄政王仿佛提前拿了剧本,楚昭游震惊,在地宫里的谈话摄政王也能听见?
趴地上听的?
楚昭游含糊其辞:“算吧,反正目前和案件没什么关系。”
朕真的还没有破案。
楚昭游一向善恶分明,采花贼十恶不赦,“算吧”是什么维护他的话吗?萧蘅提高音量:“他一个采花贼跑来皇陵干什么,见谁?”
摄政王冷静地推测:“他就是带你出京城的那个采花大盗?赵夫人也在找他?”
萧蘅知道姨母在找人?!
楚昭游慌了一瞬,随即想到姨母一向靠谱,他观察了一下萧蘅的表情,见他不像是知道姨母找人原因,才放下心来。
采花大盗又是什么?楚昭游懵了几秒才记起自己曾经无中生有过一个采花大盗。
摄政王还记着这件事?
如果他趁机认下岂不是两全其美?
既隐瞒了案件进度,又给自己当初离京方式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秦飞尘轻功可以,带他不是问题,本身也是“爱惜羽毛”的采花贼,不算冤枉他。
楚昭游故作无奈承认:“是他,朕在小河村看见衣服认出来了。”
萧蘅冷笑着拔剑,拔的还是侍卫的剑,剑锋抵在地上,擦出闪闪火花,“欺君犯上,本王进去杀了他!”
“别!”楚昭游连忙拦住,“秦飞尘不是你想的那种采花贼!”
“你维护他!”
“不是!”楚昭游连忙把秦飞尘可笑的采花理论又说了一遍,“他只是觉得采花大盗风流,实际上一直在砸钱,还给了朕一两银子当盘缠,只要朕对外说遇到了一个牛逼的采花大盗。”
萧蘅在记忆里一搜,暗卫送上的采花大盗名单里确实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他一直在扬州活动。
“他要是什么都没干,陛下为何又让赵夫人找他?”
楚昭游高深道:“朕觉得他是个人才。”
萧蘅眼神微冷:“是本王批奏折不够快,还是武功不够保护陛下?”
楚昭游生怕摄政王罢朝,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必须得有人帮他惯例朝政,拍马屁道:“萤火哪及日月之辉!朕在经过章回吉之事后,有了新的感悟。秦飞尘他哪怕没有实质上冒犯女子,姑娘却会因为他的行为受到惊吓,惶惶不可终日,朕一个大男人都连续吐了十多天,现在想起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