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软萌一言不发,她看着严肃认真的沈奕辰,听着他冷淡严肃的话:
“她是我的人。”
柳软萌:“……”
靠,我才是霸道总裁,你讲错台词了!
咳咳咳,不好意思,刚刚思路不小心拐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她在心里惊涛骇浪,刚刚的预感成了真。
沈奕辰,见过柳霸总,并且分清楚了她和柳霸总。
柳竹安知道自己和柳霸总是不一样的,但是某种意义上,她们又分外相似。至少除了他之外,并没有人发现她们的不同。
她向柳霸总学习过如何“成为她”,她是个很完美的学生,她做得太好,很少出错;她享受成为霸总的时光,她享受这段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是在这一刻,在被认出不同的这一刻,柳竹安在意识中差一点哭出声。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告诉她,他值得。
而本来觉得自家白菜怎么能被猪拱了的柳霸总感受到了柳软萌那一瞬间汹涌而来的情感。她也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柳软萌一直都是这么容易心软的。她知道,并且珍惜。
她家白菜现在心甘情愿向往猪猪面前凑,她能怎么办?
太子长大了,想成家立业想纳妃了。
陛下面无表情地这样想。
然后,对着沈奕辰冷笑一声:“她是你的人?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她看着这位沈奕辰的表情愈加冷凝,可他嘴里却毫不犹豫地换了台词:
“好,换句话说,我是她的人。”
柳软萌:【……】
柳霸总:【……】
这个人,未免也太过能屈能伸了。
真的。
柳霸总登时从心里浮出一股子无力感来,好像一拳头砸在棉花糖上,不单软绵绵的,力道没了着点,还有点粘手,恶心心的。
她想,她虽然听软萌讲过一些,但是她真的没想到沈奕辰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想起十六年前。
那时候的柳霸总还在母亲牧听雨的掌控下。
她不喜欢钢琴,从来都不喜欢,但是牧听雨喜欢。那时候的柳霸总也无法反抗母亲,她只能被困在那个家里,被困在钢琴前,日复一日地弹奏着枯燥的曲调。她无论在别的方面做得有多优异,可换不来牧听雨的心软。在钢琴上,她依旧必须继续。
她没有演奏的心,但她还是有了无比娴熟的技术。
那一年,牧听雨终于觉得柳竹安可以拿得出手了。她带着柳竹安来到国外,参加了一次非常权威的世界级青少年钢琴比赛。
因为年纪差了一点,两个人并没有分在同一个组别。先比赛的,是年纪更长的那一组。
柳霸总安静地倾听着场上华丽的炫技,可在结束的时候,惜才的评委只是叹息,说你还是一样,你是完美的演奏者,却成为不了音乐家。
评委说这句话的时候,台上那个优雅而冷静的男孩儿手指方才离开琴键。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却将手指的重重地落下,换了一首比他参赛的曲目更加华丽更为复杂的炫技曲,单纯炫技,炫得他人无言反驳。
掌声雷动,他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只是站起来,礼数周到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可我不需要。”
当时的柳霸总其实没有在意。她本来也没太多的情绪,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别的人。
可当第二天,她演奏过后,得到了相同评价的时候,柳竹安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少年。
她想,啧,真烦。你把我想做的事情给先做了。
不过在那之后,她还是屈尊看了眼名单,知道了他的名字是沈奕辰。
而且,从那之后,牧听雨似乎得到了满足,再也没有逼她练过琴。那架伴随了她整个童年的钢琴落了厚厚的灰,和她过往的执念一样,锁在楼下那个该被抛弃的“家”里。
两个人也再没有碰到过,只不过沈奕辰的长相也没多大变化,小时候也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所以柳霸总见到他的时候,虽然被病毒影响过,但还是有点印象。
回到此时此刻,看着能屈能伸得太过的沈某人,她觉得她多年前的记忆里的那个冷淡矜贵的少年早就碎成了渣渣。
虽然……软萌是个软萌……
但是,面对这个沈奕辰……
他大概才是颗送上门的白菜。
沈·白菜·奕辰确实是颗自己主动送货上门还使劲推销自己的的漂亮白菜。白菜还操心太子,一副“太子怎么还不啃白菜,难道是我不够香吗”这样的心情。
柳霸霸:“……”
心情有点复杂。
沈白菜道:“所以,你不该出现,请回去吧。”
柳霸总冷冷地笑:“呵呵。”
沈奕辰眉头紧皱:“你说过,你不会伤害她。但你的出现就是一种伤害。其他人格本就不该存在,竹安也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她的,所以,请你离开吧。”
柳霸总懂他不客气的意思,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才是第二人格?如果说,我才是主人格,而她才是后来的呢?”
沈奕辰斩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