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的倒霉蛋,就是沈奕辰。
看来煎饼果子车被城管没收的小老板是跑到奇峰会所进行二次就业了。
沈奕辰现在瞧着有些狼狈。
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粉色的衬衫在胸口洇开了大块儿的湿痕,似乎连头发都被打湿了,像是当头被浇了一头酒水一样,不过他依旧站得笔直,而且只有看他的时候才会发现,他身后正护着个瑟瑟发抖的瘦小姑娘。
在他脚下的瓷砖地上,还有大片的湿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洋酒散发着酒气,还有些液体滴溅在外,被不知谁的脚步给碾成了脚印。
于傻叉:“怎么,还不服气?”
沈奕辰:“酒不是我砸的,我本来就不需要赔。”
于傻叉:“老子说是你砸的就是你砸的!别TM狡辩!”
沈奕辰:“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于傻叉:“老子就是道理!话就这么说前头来,想要英雄救美是吧,哈?当个英雄爽是吧!老子满足你!今天不给我解决了,老子有的是时间在这耗着!”
李经理:“小沈!听话!”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柳竹安靠着自己强大的逻辑思考能力,得出了大概的情况。
沈奕辰在这会馆工作,算是打零工。介绍他来的,就是他现在护着的那个女孩儿。然后,问题也出在这个女孩儿身上。
和柳竹安正正经经的东风会馆不一样,现在来看,这个奇峰会馆明显就不正经,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客人调戏员工的情况。
被调戏的年轻员工慌了,找了她觉得靠谱的沈奕辰。
沈奕辰护着被调戏的小姑娘,反而被找了茬。被兜头泼了一杯红酒,又被砸了一支还未拆封的洋酒,最后那点倒在于傻叉的鞋面上,再一股脑什么都推到毫无背景的员工沈奕辰身上。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个场面了。
沈奕辰护着女孩儿一退再退,于傻叉一逼再逼,李经理只想把事情平息下来。
柳竹安忍不住抬手摩挲摩挲下巴,问一旁的接待小姐:“这个是你们老板?”
接待员:“诶?不、不是的。”
柳竹安:“那你们老板呢?”
“老、老板还没到,”接待员懵逼地回答这个问题,“请问,你们也有事找他?”
郑涵初在这个时候插的话:“我找夏英明。”
接待员眨眨眼,迟疑:“夏哥的话……”
“嗯?”
“夏哥在五楼呢。”接待员道,“所以你们真的是来找人的?”
郑涵初:“我以为,进门的时候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接待员:“是、是的,只是在我们这里,你说的那句话……有别的意思。”
郑涵初:“嗯?”
柳竹安:“别懒了,动动脑子。‘找个人’,深更半夜找个人做什么你猜?”
郑涵初:“……”
在这边话题开始的同一时间,沈奕辰那里也有了新的进展。
一直被护着的年轻姑娘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看着帮她的沈哥被羞辱却无能为力,心里压力大得彻底崩溃了。
她本来就是个从乡下来到山城这个大都市来讨生活的普通姑娘,长相只算得上是清秀,就占了个年轻。她没有学历,也没什么本事,只想趁着年轻多赚钱好回家让爸妈过上好日子。她老乡介绍她过来的时候,有跟她说过,这里钱好赚,就是一个要求——必须让顾客满意。
顾客就是上帝,只要上帝满意了,就算受点委屈,到时候店里也会给她补偿。
可傻乎乎的女孩儿怎么都没想到,她就是往包间里送了两瓶酒,就直接被于少按在沙发上差点没跑掉。好不容易夺路而逃,女孩儿衣衫不整地从楼上一路跑下来,明明遇到过好几个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帮她的,除了沈奕辰。
然而现在,沈奕辰因为帮她,都快自身难保了。
她哭着鼓足勇气,推开了还站在的自己身前隐隐护着她的沈奕辰,柔软的嗓音带着哭腔,听得于傻叉心头痒痒的:
“于少我错了,您别这样,”她抽泣了两声,“是我的错,您说什么我都该答应的。我……”
娇小的姑娘长相只是清秀,可架不住正是最鲜艳的年纪。娇嫩的花朵哭得梨花带雨,于傻叉心痒痒得厉害。
他看着沈奕辰,得意洋洋:“哈,被抛弃了吧,是不是很爽?老子大发善心了!咱算算账。我这外套,意呆利手艺人缝制的进口货,扣完折损费,十八万;衣服裤子是配套的,奥弟利带回来的,八万;这鞋子的,澳大利手工皮鞋,十万;这洋酒是我点的,抹个零,算你三十万。钱还清,咱们一笔勾销。”
沈·你看我像是冤大头吗·奕辰:“……这酒是我送上去的,标价三万六。”
于傻叉:“神马?你觉得三十万太便宜了?那行,不抹了,三十六万,一毛都不能少。”
李经理:“于少说的对!标签我弄错了,就是三十六万。”
沈奕辰:“……”
于傻叉:“想好怎么还钱了吗?”
沈奕辰也不是傻子,现在这个场面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他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和所有人反抗,识时务者为俊杰,最后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