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 ”童桐没什么要问的了,扭头瞅向冼默彦,见冼默彦摇头便拿过录音笔关掉。
老板看着录音笔被收进了口袋里, 好奇地问:“这东西贵吗?”她有时候灵感来了, 要是正巧手头有事来不及记下,便会很快忘记, 再想却是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
冼默彦帮忙回答:“她这个是德国最新上市的款, 要贵一些。您寻常用选普通的就可以,不是很贵。”
“等会我上网看看,就叫录音器吗?”
“录音笔, ”冼默彦很有耐心:“您买个价格在一千块左右的应该够用了。”
“谢谢, 我记着了。”
童桐收好东西,抬头凝望老板真心实意地说:“很高兴认识您,有机会我想介绍我的老师给您认识, ”转眼打量这古色古香的小石楼, “她会喜欢红尘酒家的。”
因为职业的关系, 老师很少喝酒,但只要休假她每日都会小酌几杯,尤其爱清酒。
老板守着这酒家早看透了人生百态, 她能感受到小姑娘的真诚,端起酒杯:“你老师来了, 我请她喝酒。”
“好”
童桐和冼默彦也端杯, 三人会心一笑,什么也不说一切尽在酒中。
放下酒杯, 老板动筷子夹了块酱牛肉蘸了辣椒:“都试试, 我这的酱牛肉也是祖传的手艺, ”开着玩笑, “不比《水浒传》里那些好汉们吃过的差。”
童桐也不客气,挑了一块牛筋多的:“我牙口好。”
“嗯,”酒家老板笑看向夹牛肉蘸醋的冼默彦,打趣童桐:“不然也啃不了这么清隽的男朋友。”
两人手上虽没戴戒指,但小伙爱这姑娘的心却是深沉,一整晚眼睛就没离开过姑娘,她瞧着也欢喜。
这社会经济发展是越来越好,老百姓日子过得也是越来越美,就是这人吧没过去实在了,感情里充满了算计。拿她大外甥女来说,这都快结婚了因为房子的事吵翻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逃不过一字——钱。
“是我追的她,”冼默彦从不掩饰自己对Phoenix的爱:“看到的第一眼就忘不掉了,从此只有她一人。”
因为出身和长相,他的周围总是围绕着各色女人。与Phoenix分开的六年里,他固守着自己的领地,排斥一切有意无意的侵入。有时空闲会难能自禁地想她,一触及就不可收拾。夜里做着羞耻的梦,醒来总是在自厌与贪婪的回味间徘徊。
好在她回来了。
桌肚下,童桐的脚又不安分,勾动着冼默彦的腿自在地摇啊摇。
“挺好,”老板看向窗外在夜灯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童桐放下筷子:“来都来了,当然是逛完贺村再走。”
老板突然垂眉一笑,流露出淡淡羞涩:“我写了一本,书名叫《街角的小酒馆》。”
看着老板眼中的星光愈来愈盛,童桐觉得她美极了:“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老板摇了摇头:“没有,出版社是我大外甥女联系的,那边看了手稿已经把合同寄过来了,我也签了,”这是她活了六十年最高兴的一件事,作个出色的文化人是她奶奶的执念,也是她的向往,“今天跟你们说的这些事,在《街角的小酒馆》里都有映射。”
原来她一直在无声地追求着真实,只是选择的方式不一样。童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便签纸和笔,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推到老板面前:“我叫童桐,等您书出版了……”
“童……”老板盯着便签纸上苍劲有力的字,眉渐渐蹙起,童姓夫妇,她跟大虎子撞死的那两人是……抬眼看向女孩,情绪难言……
童桐了然,站起身,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我是个律师,”眼神清冷且坚定,“律师也肩负着维护司法公正的使命,”虽然更多时候是维护当事人利益,但这并不冲突。
“我叫明海棠,”酒家老板也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老话怎么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说得太对了!谭娟,我要收回当年的毒誓,不会与你老死不相见。
“如果你有需要请随时联系我,我会给你出庭作证人。”
童桐紧紧握住她并不细腻的手:“多谢,真有需要,我一定联系您。您的故事也很吸引我,等《街角的小酒馆》出版了,我一定要买来细细赏阅。”
明海棠有些尴尬,深觉刚刚自己有卖弄之嫌,但遇上两个喜欢的人,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跟他们分享,抬起左手扶了扶鬓边的海棠:“不要忘了最后的那首打油诗。”因为书中映射得很显然,她怕自己会遭逢什么不测,就在最后的打油诗里藏了句话。
君若赴黄泉,魂不放婵娟。
而婵娟就是她书里以谭娟为原型塑造出来的恶毒女人。
从小酒馆走出,童桐和冼默彦抬头上望,和倚在二楼窗边的明海棠摇手说再见。拐道进长廊,两人悠闲地散步。
“这一趟就算是什么也没察听到,只认识明小姐便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明小姐”是童桐对明海棠女士的尊称,明海棠听了也很喜欢。
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