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肥胖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也躲在另一边儿的角落里。
陈一琴柔声道:“朱姑娘,你是遇着么事儿了啊,为何会想不开啊?”
长孙愉愉这时才看清了朱慧兰身上的衣裳,依旧是大红大绿她上午在东郊穿的那一身。
朱慧兰哭着道:“是吴娇娘欺人太甚,今日我穿成这样,扮得跟个媒婆似的是她逼的,她说我要是照着她的话做了,她会劝服她爹,同意我家去燕州收参,可事到临头她却反悔了。”
“你家收参为何要她爹同意?”长孙愉愉插嘴道。
“县主也知道,最好的人参就在燕州的大山里,可那边儿全被京城商会把控了,从燕州入关没有京城商会的引,人参就带不出燕州。”朱慧兰哭道,“以前我们也有引的,可上回义卖,吴娇娘没有争赢我,就在她爹面前告了状,把我家的引给取消了。”
“就为这个你也不至于跳河啊?”陈一琴道。
朱慧兰哭得哗啦啦的,“陈姑娘不白,这些年我爹看人参的意被京城商会把控了,受我后娘的挑唆,就把这桩意给了我,权当是我以后出嫁的嫁妆。如今引被取消,我的嫁妆就全没啦!全没啦!我这样的人,如果再没了嫁妆,可怎么嫁得出去啊?”朱慧兰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是说你若是出嫁,有十万两嫁妆么?”长孙愉愉问。
朱慧兰背擦了擦眼泪道:“若是能嫁给陆状元那样的人,我爹自然肯出十万两的。可是我们知道陆状元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我。”
陈一琴闻言可就不好说话了,陆行正是她九哥。
“你别哭了,世上的事情总有法的,不如咱们一块儿想想办法吧。”陈一琴说这话心里可没底,她对商场的事儿是一儿不懂的。
“你能有么办法?吴娇娘肯定没那能耐可以左右一桩大意,必然是京城商会不愿意再给朱家引,正好有个借口才如此的。”长孙愉愉转头对朱慧兰道,“所以吴娇娘说么你按照她说的做就能帮你,那也是哄着你玩儿的,你傻不傻啊?”
“我知道,可是我若不听她的还能怎么办?”朱慧兰哭道,“今日我在上巳节上出了大丑,我爹经知道了,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还把我赶出了家。”
“你爹是你亲爹吗?”长孙愉愉好奇地问。
朱慧兰道:“我后娘的妹妹跟吴娇娘玩儿得好,一准儿是她和我后娘撺掇我爹把人参意给我做嫁妆的,然后又在吴家那边挑唆,把我家的引给收了的。自从我后娘入了儿,了我弟弟,我爹的心里就再没我这个女儿了。”
“可是我看你义卖那天出很大方啊,寻常的爹可不会给女儿这许多钱。”长孙愉愉还是不太信朱慧兰,逼近商人奸诈。
“那是因为我爹想让我攀上县主你啊。”朱慧兰看着长孙愉愉哭叹道。
长孙愉愉这下却没话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车内陷入了寂静中,陈一琴倒是很震惊,怎么能有这样的亲爹。
马车行到岔路口时,莲果询问道:“县主,我们现在是往哪儿走呢?”
长孙愉愉看了看朱慧兰,“先送朱姑娘回家吧。”
“我不回去,我爹经把我撵出来了。”朱慧兰缩了缩身扒着车厢道。
陈一琴见状道:“要不然先让朱姑娘在我家住一宿吧?”
“不行。那是她亲爹,哪有随随便便就撵了亲闺女的道理。今日我们一起送她回去,她爹想来就不会再把她撵出去的。若是她留在你家,以后再回去反而有些话不好说了。”长孙愉愉道。
朱慧兰人其实不傻,她一听就白了,长孙愉愉这是在为她着想。且她也不甘心就那样把整个家让给了她爹和继母母俩。
陈一琴也听白了,心下对长孙愉愉顿添了几佩服之心,她原还以为这位县主是嫌弃朱慧兰呢。
只是救得了初一,救不了十五,朱慧兰如此就是回去了,也是输得一塌糊涂,她的问题还是没得到解决。
马车行到朱家口时,朱慧兰迟迟不肯下车,只眼巴巴地看着长孙愉愉,陈一琴自然猜到了朱慧兰的想法,但她自己是没有半儿法帮朱慧兰的,所以也只能帮着她求救地看向长孙愉愉。
长孙愉愉只觉得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么时候给了陈一琴一种自己是老好人的错觉?
正僵持着呢,钟雪凝就赶了来,还在马车外就急急地问,“愉愉,你们找到朱慧兰了吗?”
莲果撩开车帘道:“钟姑娘,朱姑娘就在咱们马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