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小辞他到底不是亲生的,你想清楚了……”
江谚微弱地声音从地下传来:“哥哥……”
江谣茫然地看着老胡。
老胡的情况不比他好,双手被冻成了青紫色,脸也僵了,到处都是小口子。
郑景行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狼狈不堪,就等着江谣开口。
江谣喉结动了下,他听见自己声音,好像是从天外飘过来的,轻轻地,血淋淋的:“撬……柱子,救江谚。”
废墟中,小辞闭上眼,咬着牙,闷着咳嗽了几声,口中的血沿着嘴角爬到地上,他蜷缩起身体,身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痛的他几乎快昏死过去。
他知道江谣迟早会做这个决定,但他依然自私的抱有一点幻想。
他好怕江谣救他,又好怕江谣不救他。
柱子缓缓撬动,小辞上方零星的石头渐渐落下来。
有些砸到了他的腿上,有些砸到了他的手中,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死亡的来临。
江谚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听着就像是从水面传到水底,小辞闭上眼,朦胧中听到老胡一声肝胆俱裂的:“江谣!”
最上方的大柱子猛地砸下来,小辞身体一空,忽然被拖进了一个冷冽的怀抱。
他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江谣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把他打懵,他转过头,江谣和他一起跌坐在废墟中,他哥死死盯着他,崩溃地大喊:“为什么不回话!为什么活着不回我话!”
小辞怔怔地看着他:“哥哥……”
江谣喘着粗气,边哭边看着他,小辞忽然动了起来,他像疯了一样,死死抱住了江谣。
江谣被推得往后坐在地上,随即被小辞压在身下,他的嘴唇被小辞的唇堵住,小辞咬着他的唇,痛的江谣张开了嘴。
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辞的长驱直入的吻他,尝到了咸湿的眼泪。
江谣没料到小辞搞这么一出,震惊过后,似乎没法儿用“兄弟情深”的说法来解释这个凶狠的吻。
他伸出手,摸到了江谣的手,小辞心想:我是死了吗?
死了的人,被扇了巴掌,脸上才不会这么火辣辣的痛。
来不及让小辞继续吻下去,支撑着废墟的柱子被挪开之后,上面的石头全都往下掉。
江谣推开小辞,结束了这个让他脑袋晕成浆糊的吻,呼吸着地下少量的空气,低下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小辞脚下的石头掰开,拽着他往两个水箱中间爬。
小辞被他抱在怀里,才有活着的感觉:“哥哥……”
石头噼里啪啦砸下来,有水箱的遮挡,两人在里面喘息片刻。
小辞忽然抱住江谣,紧的江谣快喘不过气来,江谣有心骂他,却不料小辞先抱着他哭出来。
江谣现在的心情已经平缓了许多,他简直想把江小辞掐死算了!
如果他没有听到那点儿微弱的咳嗽声,小辞就这么死在里面了。
他记得几分钟前欣喜若狂的感觉,连老胡都来不及抓他,江谣就凭着本能挤进了废墟中。
那一刻,他也没想到死,他只想到小辞在里面,他还活着,不过活着的部分有多少,他都要把他带出来。
假设小辞残废了也不要紧,他很有照顾残废的经验,他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小辞活着就行。
小辞抱着他哭够了,才摸到江谣背上大片的血迹。
他挤进来的时候全凭一口气吊着,不知道被多少尖锐的石头和钢筋刮破身体。
江谣喉咙中仿佛有一千根针,卡的他只要开口就会吐血,小辞摸索着从地上弄了些水,给江谣喝了一口。
江谣靠在水箱上,休息了很久。
小辞就这么抱着他,一动不动。
江谣缓过神,下意识跳过刚才混乱间的热吻,挑了他最想问的问他:“为什么不回我话。”
小辞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怎么敢回话。
回了只会让江谣更为难,救他还是救江谚。
他不敢让江谣做这个决定,他怕江谣会选择江谚,如同老胡说的,江谚是他的亲弟弟,他只是个捡来的,哪怕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也没有生出敢和江谚比分量的胆子来。
江谣吞了吞口水,让自己喉咙好受一些:“你给我等着,出去了我再跟你算账!”
小辞忽然开口:“哥哥,如果我们出不去呢?”
江谣怒道:“出不去就死这里!”
他这句话说的太大声,说完,胸膛起伏半天,过了会儿,他伸手摸了摸小辞的右脸:“还疼吗?”
刚才这一巴掌打的就是这里。
小辞点点头:“疼。”
江谣:“该!给你长教训!”
小辞两只手捧着他的手,把江谣的手按在脸上,“哥哥,我现在死也不怕了。”
江谣冷哼一声:“怎么,刚才知道怕?”
小辞:“嗯。”
江谣疲惫地靠在小辞怀里:“你看到妈妈了吗?”
小辞紧紧地抓着江谣的衣服:“在五楼。”
在五楼,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江谣毫无预兆地痛哭出声,在这一片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