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身边的小顺子,小茂子……”
“不对。”常宜左右看了看,悄悄附在她耳边,“他们没有那个,不一样的。”
鹿念稀里糊涂,“那个是什么?”
“就是……解手的地方。”常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自己也并不怎么明白,只是模模糊糊听到了旁人议论。
她们年岁都还小,并不到教习嬷嬷教导这方面的时间,又都年幼丧母,静美人走得早,皇后矜持中透着冷淡,平时和她说话都少,除去每天晨昏定省时,鹿念和这个嫡母再无交集,没有人敢与她们说这种事情。
鹿念一直考虑着这件事情,晚上,她提笔,练完字帖,忽然发现墨没了。
她懒得叫别人,习惯性叫了声,“四四。”
她想叫他帮忙研墨,随在她身边这么些年,耳濡目染,这些书房里的事情,他也学会了不少。
他果然出现了。
少年已经长高了很多,穿着窄袖黑衣,身姿修长如竹,安静的给她研墨,动作一丝不苟,侧脸看着越发的清俊利落,隐隐可以看到起伏的喉结线条。
鹿念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和她打交道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思忖着,他是男的,和后宫里娇娇软软的女人和女孩自然不一样。
可是,想起她平时习惯相处的那些小太监,鹿念总觉得,秦祀似乎和他们似乎也有哪里不一样。
虽然他现在也就还只是个半大少年,尚未完全长成,但是,就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她想。
被她一直这么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耳尖有些烫,只能僵硬的继续动作。
……和平时完全反了过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藏在暗处看着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鹿念还在想着常宜说的话。
她还小,也想不太明白,很快就决定不想了,她换了个话题,“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
“等再长大一点,我们就要出宫嫁人了。”她说,“常宜告诉我的,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出去。”
“据说,外头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鹿念说得开心,眸子闪闪发亮。
她知道,秦祀以前想必也从未体验过这些,一定也会很是喜欢。
他垂着眼,给她默默研墨。
她会出嫁,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他可以陪伴她的时间,也就到此为止了。
春去冬来,少女曲线初绽,小荷才露尖尖角,却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