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还要被迫加班的花雾坐在房间里,对面是常华和另外一个同事。
“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就在房间里了,我进去他们就抓着我,威胁我哥哥……然后哥哥又和他们打起来了。”
“哥哥受了伤,我吓坏了……其他的……我不知道,当时太混乱了,我不记得了。”
花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低。
然后脑袋一垂,基本就没人能判断她此时什么表情了。
常华问:“你有打他们吗?”
“我打他们?”花雾摇头:“我这小身板,哪里打得过他们……”
花雾一口咬定自己没动手。
她生了病,小胳膊小腿的,瘦瘦小小的模样,那群人随便一个人都能拎起她。
说她把他们给打趴下,没在现场亲眼看见,都会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加上有其他证据证明,是那群人先闯进家里。
所以花雾很快就被放出来。
“等居委会的人来了,你们就可以先回去。”常华对傅越道:“你以后也不要再混了,看把你妹吓的。”
常华认识傅越,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傅越:“……”
要是今天以前,他还觉得常华这话没什么问题。
家里没有其他大人,两个人都还没成年,所以得等居委会的人过来领他们回去。
……
……
被人送回居民楼,整栋楼已经没有几盏灯亮着,花雾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往里面走。
她穿的傅越的外套,又长又大,裹在身上很暖和。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进了单元楼。
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很久,也没人修,此时楼梯昏暗,只能摸黑往上。
花雾好转一点的病,被这么一折腾似乎又严重了。
她此时感觉头重脚轻,走两步停一秒。
傅越跟在后边,似乎嫌她走得慢,催她一声:“走快点。”
花雾侧过身,让他过去。
傅越两步踩着台阶超过她,但他很快又停下,扭头看向黑暗中还没动静的人。
他呼出一口气,折返回来,将人抱起来。
小姑娘很轻,即便傅越胳膊有伤,也能轻易将她抱着。
花雾脑袋晕沉沉的,靠在傅越身上,还很嫌弃:“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
傅越还没说话,她又补充:“还有酒味,难闻。”
“你自己走?”
小姑娘攀住他脖子,轻轻地抱住,很轻、很无力地说了一句:“不要。”
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有个代步机,她疯了才自己走。
想到此,花雾将人抱得更紧一些。
这个疯子说不定会把她扔下去!
傅越冷嗤一声,抱着她往上走。
四楼。
傅越膝盖抵着墙,让花雾坐在他腿上,腾出一只手开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
好在花雾住的那个房间没有被波及。
傅越将她扔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花雾没力气跟傅越说话,踢掉鞋子,缩进被窝里。
她迷迷糊糊地想,扎了一晚上的针没任何用就算了,还倒欠一屁股债。
傅越这个傻逼!
……
……
傅越在一片狼藉里,翻出花雾之前拎回来的那个袋子,里面有一些药,上面写着怎么吃。
他去厨房烧水,找杯子倒水,拿着药进房间。
“起来把药吃了。”傅越将水放在床头柜上,用力推了下被子。
被子里的人动了下,但没有任何动静。
傅越又叫一声:“江茶,吃药。”
傅越叫好几声都没用,他只能拉开被子,将人挖起来。
但花雾直往下倒。
傅越忍了忍,坐到床边,让她靠着自己,拿药往她嘴里塞。
好不容易将药喂进去,小姑娘尝到苦味,下意识吐出来。
“江茶,你他妈……”傅越把脏话咽回去,再次将药塞进去,并捏着她下巴,不让她吐,强行灌一口水进去。
“咳咳咳……”
“咽下去。”
傅越粗鲁地喂完药,将她扔回床上,掀过被子,直接盖住了她脑袋。
傅越出去有几分钟,又进来,将被子拉开,露出她脑袋。
这次傅越出去后,再也没进来。
……
……
花雾吃了药,第二天起来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但已经好很多了,至少脑袋没那么晕了。
嘴巴泛苦,又干又涩。
她踩着拖鞋,打开门出去。
客厅被简单收拾了下,不过看上去还是很乱。
傅越就睡在沙发上,和那天晚上一样,斑驳着青紫痕迹的手,垂在地上,与地面的玻璃碎片相隔几厘米。
花雾瞪着他手指看了一会儿。
见那只手一动不动,只好移开视线,啪嗒啪嗒地去厨房。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就连水都是冷冰冰的。
“……”
啊!
这是什么日子啊!
花雾将水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