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指着尤氏道:
“大姐姐当真是铁石心肠,还说不磋磨人,这是想生生把二姐姐煎熬死。”
尤氏倒被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给气笑了,“我倒是一心为你们着想,可吃不住你们不知好歹!只一心任意妄为,完全不顾我的苦心。
既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只管好自己就好,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死活。”
说完又冷笑一声,道:“这时候跟我说什么姐姐妹妹的话,可是背着我勾引我夫君的时候,也没见谁念着我这个姐姐。
看来就是我往日里心太软,所以才纵的你们如此得寸进尺。
既如此就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了,若是还在府里待着,就给我老老实实在佛堂待着,不要见天在院坐里勾三搭四见了爷们就走不动道儿。
若要是嫁人,就老老实实接了放妾书,回家等着嫁人。
只是一样,我会修书一封给尤家的族长,叫他一定管好了族中的小辈儿,千万别叫人做出败坏门风的事情。”
愤怒至极的尤氏是多一刻也不愿意跟这母女三个待在一起,只撂下狠话起身就要往外头走。
结果还不等走到门口,就被尤老娘从后头拉了袖子,一个劲儿的替小闺女求情。
一个劲儿的说三姐儿还小不懂事儿,只是心疼她二姐姐才心直口快得罪了大姑奶奶,口口声声的叫尤氏千万别往心里去,她们也只是想叫二姐儿这回找个顺心合意的人,好歹是一辈子的大事。
接着又说了许许多多的软和话,就想求着叫尤氏赶紧消消气,可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她们娘儿仨。
尤氏哪里那么容易消气,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才叫她们三个如此不知好歹。
因此只冷眼瞧着老娘在那里哭诉,等老娘唠唠叨叨絮说了好半日,才冷冷道:
“今日你们要不要把二姐儿带走,赶紧说。若是要带走,我立时拿了放妾书给你们。若是不走,后院的佛堂就是你今后的去处。”
尤老娘心里这会儿是又急又毁啊,只差没带着两个女儿直接给继女下跪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继母的身份,若真的跪了这个继女,这不是在求亲,却是在结仇呢。
这时候她才悔不当初,若是直接应下来大姑奶奶的话,老老实实的带着二姐儿回家,不但能得好几千银子做嫁妆还能有一个正经官身的夫家。
可是现在倒好,非得闹了这么一出,如果再叫二姐儿回家,大姑奶奶这样子是断断不会再管,更不会拿什么嫁妆了。
心里明镜似的尤老娘,一个劲儿的给尤氏赔罪,又压着两个女儿说了无数的好话,才叫尤氏应下最开始的计划。
尤氏也是对继母妹子厌恶到了几点,简直多一眼都不愿意看她们,应承下来嫁妆的事情,也不管二姐儿的委屈和三姐儿的不甘,就给了一张放妾书,把母女三个连带一车尤二姐积攒的体己给送走了。
尤家娘儿们几个之间的这一场风波,外人是不知道的。
就连米娜这个宁伯府的当家主母,也没有费什么心思去打听。因为她这会儿正忙着准备一份恰当的礼物,好去荣国府看望刚从中宫里出来的贾元春。
元春十三四岁进宫,熬到了今年已经过了二十,这是在宫里待了整整六七年。
按照原书的轨迹,她本应该在今年一步登天封了贤德妃,然后再风风光光的带着皇家仪仗回大观园省亲的。
可是现在的贾元春,只带了个随身的小包袱,就这么静悄悄的坐着一辆灰扑扑的骡车回来了荣国府。
米娜带着见面礼物到达荣庆堂的时候,正赶上贾元春、贾母和王夫人祖孙母女三人凑一起抱头痛哭。
一旁的邢夫人和捧着肚子的王熙凤,也是一左一右的劝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