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冷冷地盯着二儿子,“你母后一向最疼你,可你刚才说那番话时可有为你母后考虑过半分?”
“父皇……”
“跪下!”
夏武不得已,膝盖慢慢弯曲,就像生锈的金属丝,最后终于膝盖着地,跪在了地上。
“怎么,你还不服气?”夏斌冷冷地问。
“儿臣不敢。”夏武嘴里嘟囔。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呢。”夏斌讥笑出声,“我请问你,以前宫中有一个女官名为鹿雪,她现在在哪里?”
夏武脖子僵硬的抬头,“这……”
“你可知道?鹿雪早年便是你母亲身边的婢女,后来才送进宫中,后来她侍奉于芷安的身边,宫中之变后,我一直在找鹿雪的下落,没想到竟被你捉去百般蹂躏,横遭惨死,夏武,你做的好事!”夏斌怒斥道。
“啊?”夏武大吃一惊,额头上的冷汗刷地下来了。
夏斌失望的看着儿子,喝道:“你给我滚!”
鹿雪是夏斌当年送到宫中的一颗暗棋,那时候夏芷安都还没有登基。
这事本来不算什么,类似于鹿雪这样的暗棋还有很多,但大部分都会成为死棋,终身无法发挥作用。
毕竟皇宫中的宫女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们在宫外都有一定的社会关系,甚至很多都是世家大族选出来的送进宫中的。皇后妃子都是如此,何况宫女。
而鹿雪后来成为了夏芷安的随身侍女,这就让她的作用凸显了出来,但是鹿雪却一条信息都没有向外传出,可见其已经被夏芷安收了心。
但是夏斌也不失望,他彼时处于优势,暂时无需在鹿雪身上使手段,就让鹿雪能继续留在夏芷安身边,以待后用。
夏斌相信,就算鹿雪对夏芷安忠心,但是他要使出手段拿捏,鹿雪还是反抗不了。
如果现在鹿雪跟着夏芷安一起到了北疆,那他就可以用出这些手段了。但没想到她竟然被夏武给弄死了,一颗好好的棋子彻底作废,夏斌当然暴怒。
夏武愤愤然地回到自己地王府里,用马鞭连续抽了三四个下人,坐在厅里,又砸了五六个杯盘,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火。
鹿雪的事情,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他自以为做的隐秘,但明显已经被人漏了出去,想到不久前,鹿雪在他府里突然失踪,此后怎么找也找不着......当时他还没当回事,但现在想来自己定,还是被人暗算了,而且这人可以把手伸到他的雍王府里,势力着实不小。
肯定不是他父皇的势力,否则父皇今天不会跟他这么说话,直接下旨让他把鹿雪送进宫去就完了。
既然排除了父皇,那.....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定然是夏文!好你个夏文,竟然如此不顾兄弟情谊,那就别怪我了。
夏武正生气的时候,外面管家进来奏报,“王爷,雍宝楼的齐掌柜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他来干什么?”夏武问,“让他进来吧。”
雍宝楼是他的产业,开府之后,要养的人很多,消费日增,花钱甚巨,他堂堂雍王也不能总靠着朝庭那点银子生活,所以用一些手段敛财是必须的。
不光他这样,所有的王公贵族和朝堂大臣都是如此,这算是潜规则,皇帝一般不管,毕竟这样也算是帮朝廷节省了开始,只要不搞得太过分即可。
但是自从他开了雍宝楼后,生意一直不好,毕竟夏武也不是经商之才,而京城一些赚钱的生意早就被其他人瓜分得差不多了——这些人也都是站在他父亲那边的大臣,夏武开府的时候,也给他上了贡,夏武也没有理由再去生抢豪夺。
所以,一直以来,他的雍王府的财政是很紧张的,而夏武也对雍宝楼的经营日益不满。
雍宝楼的掌柜名为齐新,乃是夏武乳娘的干儿子,跟他从小便认识,年纪比他大个几岁,如今三十出头,夏武对他很是信任。
“王爷,好消息啊!”齐新一进大厅,就跟夏斌报喜。
“什么好消息?”夏武余怒未消,“齐新,你们用雍宝楼做生意已有数月,可是一文银子都没给我赚过,反而花出去了不少,今天一个生意,明天一个生意,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老茧的,但是银子呢?”
“王爷,做生意都有一个铺垫期,任何商号都是如此,何况我们这样新开的商号呢。如今京城里的情况,王爷洞若观火,知道的比谁都清楚,真正赚钱的生意都已经被人瓜分,这些人都是陛下的旧臣,跟陛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插不进去手啊。”
“那你还来做甚?”
“王爷,这次可是真正的好消息,我发现了一个赚大钱的独门生意,而且这门生意在京城还是空白,别说京城,就连江南都没有!”齐新道。
“哦?是什么?”夏武来了点兴趣。
“王爷请看。”
夏武循声看去,这才发现齐新的背后竟然还背着一个包裹,此时包裹已经被他拿在手里,紧接着放在桌上,然后齐新一层一层把包裹揭开,露出里面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长方形,看起来有人的半个手臂大小。
“这是......?”夏武凑过头去,看着齐新把盒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