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放蓦然变成了他的师侄,白羽也不能怠慢了他,这死胖子毕竟是鲁王,而且大师兄这次帮忙甚多,面子还是要给的。
白羽让人带他下去好生安置,暖阁里的麻将也散了,其他人纷纷回去,便只剩下了白羽和夏芷安两个。
“夏斌信里说什么?”白羽在夏芷安身边坐下。
“让我们开条件,他心里明白的很,我们把人抓来,必然是有所求的。”夏芷安语气轻快,她多年被萧齐王压制,现在反将一军,有些开心。
“老家伙心如明镜啊。”白羽道。
“嗯,咦......你没看信吗?”夏芷安转头。
“看了开头,是写给你的,我就没看了。”白羽道,“怎么了?”
夏芷安怔了一下,然后抓住他的手,柔声道:“没关系的。”她心里有些感动,以白羽在北疆的地位和目前的局势而言,他要看随手也就看了,不看是一种尊重,有点难得的。
“萧齐王说让我看在以前彭妃对我不错的份上,善待她们,有要求就尽管提出,此外他还提了一个建议,供我们参考。”
“什么建议?”
“他愿意把江南被抄家的几家家眷送到北疆,这几家都是跟我父皇关系密切的,现在都被下了大狱。”
“不用问,想来被杀得也只剩女的了。”
“应该是的,一般都是诛杀男丁,只留女眷,或发配,或充入教坊司......既可以免除后患,又不至于太过残暴,几百年来已经形成规矩了。”
白羽笑了一下,随口说道:“倒更想是生物界的一种自我平衡。”
“什么意思?”
跟白羽说话就是这样,经常会冒出一些她从没听过的,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理论,夏芷安已经见怪不怪了。
“任何一种生物为了延续自己的种族,必须保持结构平衡,比如某种动物如果繁殖过多,就会自我抑制,杀杀幼崽,跳跳崖什么的,这是一种生命的集体潜意识。”
夏芷安默默喝茶。
“我感觉人类也是这样,阶级分化到了一定程度,就必然会出现激烈的党争,或者是昏庸残暴的君王,死一批位高权重的人,这是为了维护平衡。”白羽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人归根结底也是一种动物,是动物就免不了大自然的物竞天择,这个过程十分残忍。”
“你的理论总是奇奇怪怪。”夏芷安道。
“不说这些了,你打算怎么回信?”白羽问。
“不知道,坦白说我很犹豫,这几个江南的世家都是我父亲的拥簇,现在有机会把他们的女眷救出来,我似乎不该袖手旁观。”
夏至安有些犹豫,“但是李玉将军我一定要救,这是没商量的,所以这张牌我必须握在手里。”
听夏芷安的意思,江南那边的人她是不打算救了,无论如何她也要先把李玉换回来。
白羽想了一下,说道:“这事儿还不能急着拒绝,否则以萧齐王那个老家伙的精明,必然能猜到我们所求更大......”
“不如先写封信慢慢拖着,谈判嘛,就是这样,如果我们联系上李玉,他能自己回来,那我们再跟萧齐王换江南的人,以现在鲁地的情况,李玉将军要穿过鲁地回来,也不是不可能,我回头再给大师兄写封信,让他帮帮忙。”
“这样好!”夏芷安笑了起来,“吉人自有天相,我觉得李玉肯定可以遇难呈祥,早日来到北疆。”
于是两人便在暖阁中商量给萧齐王的回信,最后白羽代笔,写完之后夏芷安又照白羽的信抄了一遍,一边抄还一边笑。
“你这话肯定要把那老家伙气死啦!”
“不会的,萧齐王何等人杰,雅量高致,胸怀如海洋般宽广,怎么会为几句话而生气?”
“哈哈,一看就是你写的,根本不像是我的语气。”
“夫唱妇随嘛,而且你出来这么久,语气改变也很正常。”
“你说什么?”夏知安眯眼。
“我的意思是你别光说我,你这几句话也很气人。”
“嘻嘻,最好能把他气死!”
夏芷安写完信,白羽叫人把信拿给京城来的信使,让人押送他即刻离开北疆,不能停留。
“彭家那几个人,你要不要见见?”白羽问。
“我懒得见她们,你随意吧,别让她们死了就行。”夏芷安淡淡道。
“本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她们?”白羽道,“让渠乾去吧,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至于死?哪有那么容易?”
事实上白羽对彭家女眷的安置还是不错的,他本来就不喜欢虐待敌人,战场上杀敌是一回事,虐待俘虏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是基本的人性。
他不想让自己从文明社会穿越过来之后变成了一个泯灭人性的人。
尤其是他在北疆的权势越大越是如此,权力会改变一个人,很多原本温顺善良的人一旦获得权力之后就变得面目全非。
历史上的华夏,几千年都未能改变皇权政治,甚至在满清被推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带着皇权政治的影子。
白羽安置彭家女眷的条件是相当不错的,给了她们一个独立的小楼,基本上能做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