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从南阳带回来的战马，这一仗基本都用上了，但也仅限于打头的那一千多匹，没想到就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

南阳战骑一跃过拒马，后面的虎贲军的军阵就乱了，此后这些拒马也就发挥不了作用了，这一仗打了虎贲军一个措手不及，以后再碰上，敌人应该不会像你现在这样完全手忙脚乱了，估计也能拿出一些应对之策。

不过南阳战马确实很强，麻子心想，难怪王爷绞尽脑汁也要从南阳把这一千匹马给弄过来，确实对骑兵的战力提升不小，要是以后的骑兵都能人手一匹，那就好了！

不知胡将军那边繁育得怎么样了？

“报告营长，清点战场完毕，人头二千七百个，俘虏二千四百人，还有战马三百匹，以及上千担粮食，此外还有......”

听完汇报，麻子道：“收获尚可，就是人杀的有点少了。唉算了，起码吃到了头菜，一连的人押解俘虏，其余的人买锅造饭，今天跑了一路，大家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就在北疆军开始选地扎营，埋锅造饭的时候，于湛还在带着残兵一路狂奔，他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将后面再无人追来，于湛才慢慢停下马。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但转眼看着身边的残兵败将，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这已经不仅仅是战败了，简直就是耻辱，京军精锐的虎贲军竟然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连对方的一次冲击都没有顶住，对方甚至是远行而来，都没有经过调整。

“将军，我们去哪？”旁边的副将问道。

“回隋南，还能去哪？”于湛道。

“可是隋南没粮食了呀。”副将小声提醒。

于湛顿时一惊，光顾着想战场上的事，竟然把这茬给忘了，来之前，他们已经把隋南的粮食劫掠一空，而这些粮食都已经丢在了战场上，回去吃啥？

可是，如果不回去又能去哪？

于湛看了下地形，“北疆军应该不会追来了，我们去前面的谷口扎营，等一下其他退下来的士兵，我们再商量下后面怎么办？”

“是！将军！”

天明时分，于湛终于收拢的溃兵，出发时的一万精兵，加上几百个从隋南押送粮食而来的地方府军，现在只剩下四千多人了，其中大部分都是骑兵，也就是说，这一次随军北上的六千虎贲军步兵几乎一战尽墨。

损失太大了！

于湛心有戚戚焉，如果不是退兵及时，恐怕自己真得全军覆没！

“走吧，我们还是回隋南。”于湛牵着马道，“如今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去，隋南只要一日一夜就能赶到，城里虽然没粮了，但是沿着代水向南还有不少村落，如今我们人少，倒是好养活，而且京城的运粮船应该快到了，届时有了补给，我们再想办法北上。”

“还要北上？”副将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于湛道：“但是不北上，我们还能就这样退回京城吗？到时候陛下那边怎么交代？”

看到旁边几个副将的脸色，于湛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我们没了步兵，机动起来反而更灵活了，北疆军也就五千骑兵，现在我们也有四千多骑，算起来跟他们是差不多的，当然我也不会跟他们硬碰，北疆地域辽阔，我们只要带足一次性的粮食，后续只要在北疆境内四处劫掠就可以了。”

“有道理！”副将一想，是这么回事儿，现在自己这边都是骑兵，到一个地方抢完就跑，北疆的骑兵想抓住他们还真不容易，毕竟对方也只有五千人，只要在北疆境内引起一番骚乱，那时再回京城也好交代多了。

“将军所言极是！”副将道。

然而就在此时，山谷里隐隐发出一阵震动。

于湛一惊，吼道：“全体上马！”

怎么回事？难道是北疆军杀来了？不可能啊，派去北边的斥候此时一个回来反馈都没有，对方怎么可能就这样杀过来？

“将军，不是北边，声音好像来自箕谷方向！”

“箕谷！那边怎么会有人过来？”于湛感觉难以置信！

“所有人退出谷口，注意两侧崖壁上的山石。”于湛觉得可能是遇到了轻微的地震，为了防止山石滚落，立刻下令让虎贲军退出谷口。

两侧的崖壁上确实有一些碎石掉落，但并没有什么大石，而山谷振动的声响却越来越大，此时他们已经听出来了，这是马蹄声，来自于箕谷以西的方向。

虎贲军的骑兵脸色一片煞白。

“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于湛叫道，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箕谷，心里一阵恐慌，而这种恐慌在看到箕谷里出现的匈奴骑兵时，已经彻底变成了惊惧。

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匈奴人？

虎贲军的所有骑兵都懵了，而且这些匈奴骑兵身上还穿着跟北疆军一模一样的盔甲，只是手里的武器不同，是匈奴人惯用的月牙刀，刀口与北疆的横刀一样，散发着微微的蓝光。

“北疆白羽，狼子野心，竟然敢勾结匈奴！”于湛又惊又怒，看到这一幕如果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这个将军也算是白当了。

身为大乾的北疆王竟然跟匈奴人勾结在了一起，这可是灭宗的大罪！也大大出乎了于湛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