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可以当老师吗？”

山洞里，朱锦绣怔怔地接过白羽递给她的蛇肉，目光却难以置信地瞩望在白羽的脸上。

“这有何不可？”白羽道：“能不能当老师看得是学问，又不是看男女性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北疆与南阳不大一样，准确地说就是倡导的价值观不同，平等就是北疆的核心价值观之一。”白羽笑道：“当然，在实践中我们还无法做到人人平等，事事平等，但这是一个努力的方向。”

“平等？岂能如此？”朱锦绣这回是真的有点惊了，怎么会有当官的把平等作为治下的目标呢？

“难道你要让天下大同？”朱锦绣脱口而出。

夏芷安在旁边轻轻咬了一口蛇肉，说道：“天下大同，这是造反常用的口号，但是历史上那些造反者，无论是成功的，还是没成功的，最后无一例外地都放弃了这个口号，只不过是换了一批皇亲贵戚罢了，我不认为天下大同能够实现。”

作为皇帝，夏芷安对这方面有不少思考，她也想过不少治国的国策，比如富民、强兵、吏治清明等等，但天下大同？开什么玩笑！

她开心地吃着蛇肉，只当这是白羽的忽悠，不过用这种说辞忽悠一下其他人还行，想忽悠住她可没门！嘻嘻，蛇肉真香。

白羽摇头笑道：“天下大同，这确实有点乌托邦了，呃，乌托邦就是天国的意思。不过，不能因为其难以实现，就不去朝这个方向努力，实际上，每一点点改善都会带来巨大的社会变革。”

夏芷安还在不屑一顾地吃蛇肉，朱锦绣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

白羽哈哈一笑，“你们不信算了，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的第一步是给每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包括生命和自由之权利，不受奴役和酷刑之权利，意见和言论自由之权利，获得工作和教育之权利等等，人人有权不受歧视地享受这些权利，包括女性。”

夏芷安放下蛇肉，说：“我不信！言论自由？要是有人骂你呢？

白羽随口道：”那就让他骂好了，这里面有个区别，任何质疑都可以，但是侮辱不行，侮辱侵犯了人格权，不过，北疆还没有这方面的法律，详细的法律的制定要在教育普及之后。“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夏芷安肯定不信，封建等级思想在这个年代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等自己以后做出来，让她大吃一惊。

白羽又对朱锦绣说：“朱姑娘，等你去北疆以后，慢慢就了解了，总之在北疆，你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你想做老师我很开心，如果不愿意，想做其他的事情，也没问题，总之你可以自由的生活，没人能束缚你，这是你的权利。”

朱锦绣连忙点头，“我愿意的，以前我父亲就做过学政，只是没想到我也能当老师。”

白羽乐道：“原来是学政之女，那你当老师就对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北疆的小孩子和大头兵都没什么基础，有得你头疼的。”

“大头兵？”朱锦绣疑惑道：“是北疆军吗？”

白羽道：“没错，他们都得读书认字！那帮夯货，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这可不行！”

他指着那几个秘卫道：“你们几个以后都给我进课堂，这么好的老师都给你们请来了，以后考试不合格，等着老师打你们板子吧，朱老师打不动你们，我也要打你们军棍！”

几个秘卫顿时苦了脸。

看着这些刚刚利落杀蛇的秘卫，朱锦绣顿时有些忐忑起来，自己能教得了他们吗？

吃饱喝足，众人开始沿着暗河一路向上，直到接近正午，他们才从这个巨大的山洞里出来，外面是这座大山的山腰，从山腰向下可以看到接连大山的草原。

“竟然到了这里。”渠乾道，“我们越过这座山，再沿着山脚向北走几里路，应该就到了瞎子口。”

老姚道：“不错，瞎子口是返回北疆的必由之路，我们可以在那里等着小虎和小狼他们。”

白羽看着前方道：“不知道那两个小子怎么样了？”

......

在距离白羽一行人大约几十里的一处地方，百来个月氏人正驱赶着一大群战马向北而行。

他们的目的就是把这批战马带到月氏的地盘，虽然此处距离月氏还很远，但他们也不得不放慢脚步。

虽然南阳战马速度快，耐力好，但是这些马中还有一百匹未成年的母马，它们经不起长途不间断的奔跑，急行了一夜之后，这些小母马需要休息。

打头的月氏首领名叫赫子承，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向后看了一眼，不无担忧地说道：“不知道公主他们怎么样了。”

他旁边一个老者道：“现在我们只能顾好自己，此处到月氏路途遥远，希望沿途不要发生什么变故。”

这个老者是赫子承的二叔，名为赫骞，这次月氏跟南阳联系，主要就是他在居中策划，月氏能把这批马带出来，赫骞居功至伟。

赫子承道：“让小马休息一会，然后我们立刻赶路，只要能离开南阳的地界就差不多安全了。”

赫骞道：不可大意，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