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听雪在南阳国的地位极其特殊,她是澹台雄唯一的独苗,但又是女儿身。
这意味着澹台雄归天前,如果还是无法生出儿子,那极有可能把皇位传给澹台听雪,就像大乾那样。
这是儒门特别不愿意看到的。
儒门这帮人的尿性十分奇葩。
如果澹台听雪是男的,那儒门就是她登基当皇帝的最大保证,但她是女的,儒门就成了她的阻碍。
儒学馆的那帮人宁愿澹台雄在其他皇亲里选一个男丁继承大宝,也不愿意让澹台听雪坐上那个位置。
澹台听雪小时候对此还不太懂,但随着她长大,渐渐明白事理之后,便与儒门的关系日益紧张起来。
澹台雄对此心知肚明。
他摸着女儿的头发,愧疚道:“听雪,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父皇也很为难,我南阳的情况复杂,如何没有儒门教化的制约,那恐怕要不了多久,南阳便有分裂的可能,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你一辈子的平安与富贵,而且,父皇离死还早着呢。”
澹台听雪抱着父亲的胳膊道:“父皇,你以为我是在意什么皇位吗?我是见父皇你每日忧心,听雪心疼呢,如果不能开心,当皇帝又有什么好?”
澹台雄哈哈一笑:“当皇帝固然不开心,但世上又哪有什么真正开心的事,当大臣开心吗?当老百姓开心吗?人生皆苦,权力不能超脱,但能缓解。”
“哼!我才不信,这世上难道没有桃花源?”澹台听雪向往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澹台雄笑着摇头,“陶公此文,乃幻想耳!世上没有桃花源,就算有,难道那里没有皇帝诸侯?没有天灾人祸?”
澹台听雪一把甩开父亲的胳膊,嘟着嘴道:“没劲!不理你了,我出宫玩去。”
“出宫?”澹台雄问:“去哪里?”
澹台听雪道:“放心吧,我不会去儒学馆找人吵架的!师傅就要做寿了,我去看师傅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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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不知道他的诗已经传开了,并且被一帮儒生口诛笔伐,骂得狗血喷头。
他起来后没多久,先是银胖子来了,带着一堆礼物,再次向他赔礼。
白羽看着一堆南阳土特产,实在苦笑不得。
“银大人,何须如此?”
银胖子笑道:“应该的,应该的,王爷雄踞北疆,我只是一个南阳的小官,也拿不出什么能让王爷看上眼的珍宝,也就只能拿些南阳特产,略表心意。”
白羽微微点头,“有心了,对了,银大人,我托你件事。”
银胖子肥躯一震:“王爷请讲。”
白羽道:“银大人能不能帮我收集一些南阳这边特有农作物的种子,比如蔬果、药材、花草之类的。”
银胖子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担心白羽提出什么难办的请求,如果只是收集一些种子的话,那太简单了。
他立刻拍着胸脯道:“王爷,这事儿交给我吧,我帮你多收集一些,不过……农业我是不懂,至于这些种子种下去,能长成什么样……”
白羽笑道:“无需担心,你都不懂,难道我这个王爷就懂了?我拿回去交给百姓种,你也知道我北疆贫瘠,增加点农民的收入嘛。”
银胖子肃然起敬:“王爷实有爱民之德呀!”
白羽摆手:“哪里哪里……”
银胖子又道:“王爷,今早抱玉楼的李妈妈和顾渺渺一起找了我,说向王爷致歉,您看这事……”
白羽道:“算了,都是身不由己之人,我跟他们计较什么?”
银胖子赞道:“王爷海量!”
银胖子一走,白羽就立刻打发小七去找联系老姚,让老姚今天无论如何要过来一趟,又让小虎去城外兵营,提醒小狼他们做好准备,万万不可大意。
他如今过来数日,战马的消息还一点没有,麻烦倒惹了一大堆,而且他明显感觉南阳暗流涌动,不能不做好防范。
夏芷安从房里出来,坐到白羽身边,问:“将军,你这次来南阳不是简单的出使吧?”
原本她还没有多想,但是现在她有点感觉出来了,白羽这次来的目的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白羽也不瞒她,说道:“是啊,不然这大冷的天,我待在家里不好?千里迢迢跑来给一个老头子祝什么寿啊?”
夏芷安有点无语了,你不是说岑夫子是你爹的旧友,相交莫逆,现在大寿,虽然你爹不在了,但你不能不来吗?
一转脸就变这样了?
“那你这次过来,是为何事?我不是想打听你的事,你不说,也可以,反正说不说随便你。”夏芷安别别扭扭地问,一边问,还一边用美目瞄他。
“我们俩个有什么不能说的?”白羽道:“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南阳这边有人想要偷偷卖一批战马,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些马的。”
“啊?”夏芷安见白羽没有瞒她,先是心理微甜,但随后又被他的消息惊住了,紧接着开始担心起来——难怪他要带这么多财物过来,原来竟是为了打南阳战马的主意。
“南阳战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