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计议已定,谁也拦不了他。
他倒不是故意犯险,而是战马对现在北疆十分重要。
在当前这个年代,战马就相当于是战车加坦克,是能够左右一场战役的胜负的,而一场战争往往就由一两场关键的战役所决定。
如果他已经研究出火器,那战马就不是特别急需了,但要研究出可以实战用的火器哪有那么容易的,这可不像是做盔甲,需要在火药和炼钢上取得重大突破。
而且即便他研究出火器,战马的作用也非常重要,可以大大增强北疆军的机动能力。
北疆现在可以说是处于南北夹击之中,北有匈奴,南有萧齐王,地缘局势非常的恶劣。
未来无论与哪一方产生冲突,都可能被另一个敌人背刺。
搞不好下次匈奴犯边的时候,萧齐王就从他背后给他来一下子,这种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而且在这三方当中,他的实力是最弱的,虽说杀了南匈奴的左贤王,但是南匈奴单于的和右贤王两部加在一起,五六万人总是有的。
而京城的萧齐王登基之后,整合大乾的军队,起码能拉出几十万人!
现在的北疆军呢,扩军之后也才两万多人!
实力相差非常悬殊。
他现在的军事力量可能还不如南阳国,南阳好歹有南阳剑骑这样的“核武器”,即便战胜它,也得遭遇重创!
所以白羽有很强烈的危机感,这一趟不去不行,一定得想办法把那一批战马弄回来,尤其是那一百匹适龄的母马!
有了这匹母马,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建成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北据匈奴不说,南抗萧齐王的大军也有了几分把握。
去,必须去!
白羽打定主意,就开始准备,寻觅合适的时机——要去南阳也不是随便就能成行的。
他的身份特殊,乃是大乾的封疆王,如果隐藏身份,一旦被发现,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他必须以北疆王的名义去,就算事情暴露,澹台雄忌惮他的身份,也不一定敢杀他。
同时他可以凭借明面上身份做掩护,让暗处的人行动,一明一暗,两条线同时进行。
一周之后,徐岸那边找到了机会。
南阳国的匡庐之主,大剑士岑句之要过七十大寿!
岑句之此人名闻天下,既是当代的大儒,有岑夫子之称,同时他也是闻名天下的剑士,徒子徒孙遍及天下。
白羽的便宜老爹白曜据说当年跟岑句之有旧,所以白羽就借着这个理由过去给他祝寿。
冬月十一,天气晴。
北疆王白羽一行从北都出发,往南阳进行友好的国事访问。
给匡庐之主岑句之祝寿,同时觐见南阳皇帝澹台雄。
一队车马缓缓驶出北都,白羽所在的车舆上,徐岸拿出一个丝绸做的卷轴递给白羽。
“这是给岑夫子的贺表,你拿好,后面的几车礼物,一车是给岑夫子的,还有一车是给澹台雄的,其余的给你用来交往南阳的各路勋贵,切莫搞错了。”
“老徐,你说了好几遍了。”白羽无奈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婆妈呀,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我倒是想去!”徐岸怒道:“但是我去了家里这么多工程怎么办?挖水渠,挖矿山,还有北疆大学,要不你让胡彪盯着,我陪你去南阳?”
“那还是算了!”白羽连连摆手,“胡彪那家伙打仗是把好手,做这些事情就不行了,我还担心他把我的工程都搞成豆腐渣呢。”
“那不就得了......”徐岸道,“行了,前面就是北疆军的驻地,我就不送了,王爷多保重,如果事情不可为,千万不要强来。”
白羽道:“我明白,老徐,家里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南阳那边我会随机应变,如果没机会,我就当旅游了。”
徐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有这种想法最好,王爷,你就记住,北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告辞!”
看着徐岸孑然离去的背影,白羽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老徐,以前总感觉隔着一层,但这三年处下来,倒越来越成了交心的挚友了。
就是这家伙老单身,也不是个办法,等北疆大学一建好,就想办法给他找个媳妇。
车队向前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列北疆军,有两百个人,全是穿着新式的盔甲,银晃晃地一片,看起来十分炫目,他们都是这次要护送白羽前往南阳去的。
白羽这次带的人不多,五十个王府亲卫,分成两队,由小狼和小熊各带一对,此外就是北疆军的这二百名军士了。
他这次带的礼物不少,整整装了六车,还有不少黄金和银两,都是为了买战马用的,没有相当的护送力量是不行的。
白羽见到北疆军,立刻叫停马夫,从车上跳了下去,挨个从他们身边走过,拍拍这个人的肩膀,捏捏那个人的胳膊,做出与底层官兵打成一片的姿态,偶尔还跟他们说几句话。
“小鬼,今年多大了?”
“禀报将军,我今年十七了。”
“你呢?新盔甲穿在身上感觉怎么样?”
”回将军,比以前的好,拉风!还轻便。